許長風幫她忙不打算睡,但是又被許小風打斷了,“爹爹再不睡我去把娘親叫過來了。”
許長風不說話了。
許小風再也沒有心情睡覺了。她心裡好委屈好委屈,但是說不出來,湧上心頭就堵在那兒,所有事都針對她,連最愛的爹爹也這樣,她被全世界抛棄了。
她圓圓的小臉開始發燙,熱辣辣得像火燒,眼睛周圍也酸酸澀澀。今天發生的事情快把她欺負死了,從早上到晚上都是這樣的。
鼻尖也被什麼東西堵死了,難受呼不了氣,熱氣往上湧,用盡全力憋了好久,喉嚨裡還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一聲哽咽。
在場衆人收回視線看着她。
平南王:“…哭、哭了?”
話音一說出來就像打開什麼大門一樣,許小風的淚水珠子就從門裡沖出來,瘋狂地往外掉。壓抑的哭聲也在一瞬間放大,傳到了外面,被幾個路過的家丁丫鬟聽見。
“…”
三個人除了芷晴過來安慰她,兩個大男人同時僵在了原地。
聽到聲音,幾個家丁打着燈籠撐着雨傘來到老爺門口敲門,邊說:“老爺,您有什麼需要小的幫忙?”
“沒事。”
許長風緊急對許小風收音,捂住了她的嘴巴。許小風大大的眼睛裡面還有水霧。
門外那個家丁覺得聲音熟悉,大半夜撐着傘走出了許府大門。
許長風:“再哭你真的要去坐牢了。”
又像是打開了什麼大門一樣,許小風又開始哭起來。
平南王心頭還有疑惑,“到底什麼事情?”
許長風來不及細說了,吩咐芷晴趕緊把許小風藏進了衣櫃。
門外的官兵很快就來了,站在門口威風凜凜,金光铠甲金光鐵帽,腰上挂着佩刀,說:“許大人,交出許小風,今天我們就不和許大人多計較。”
官兵的聲音傳進耳朵裡,許長風轉頭對平南王說:“小風…”
還沒有說完,衣櫃裡面的許小風又害怕地哭起來,聲音又被門外的官兵聽見。
許長風加快語速:“她被…”
官兵的聲音卻再次可怕地傳進來:“許大人徇私舞弊?”
許長風急瘋了,“賊子!賊…”
一把長箭飛速飛進來射中了許長風的肩膀,他是文官身子骨弱,當場就流血暈倒了。
平南王抱着許長風,官兵們急不可耐地踹開了大門,一陣風帶着雨水飛進屋裡。他們看見了平南王,領頭幾位小兵跪在地上行禮。
平南王修長白皙的手沾上了血,咬牙切齒得,丹鳳眼憤怒,“誰射的?”
小兵們都低頭不敢回話。
一股強大的怒氣在心頭燒,平南王擡起頭,妖異潔白的面貌上一雙丹鳳眼憤怒地看着幾位小兵,像是在給他們機會似的,他說:“到底誰射的!給本王站出來!”
小兵們臉都白了,發軟的腿已經什麼都不能幹了。
一位大将在此時走進來,金光铠甲金光鐵帽,腰上佩刀還在,他說:“是本将軍射的,殿下半夜不在王府,出現在一個禮部尚書的家中是何原因。”
平南王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青稚的臉龐,尚未發育成熟的身體修長筆直,如果不是因為王爺這個身份,此種場面任何一位少年都會害怕。他就像一朵很奇怪的花一樣,素時會妖異地發散花香吸引人靠近或遠離,等到危險來臨時卻又收起幾分妖異,變得兇狠強勢。
“小小一個将軍,本王怕你?”
将軍抖身體,“…王、王爺。”
殿下走到他身邊,一個青稚少年,妖異的丹鳳眼,極其猖狂,“誰射了許大人?”
将軍指一位小兵,殿下看向那位小兵。那位小兵腿撐不住跪到在了地上。
衣櫃裡的許小風和芷晴掉出來,往前爬幾步到許長風身邊,還有氣,畢竟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看見鮮血又哭了。
芷晴也跟着哭起來。
“小風别哭。”殿下彎腰把許小風抱起來,他的懷抱很有力量,許小風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強烈的安全感。
“沒事,小傷。”
小姑娘哪裡知道,抽泣,“真的嗎?”
“真的。”聲音溫柔到了極緻。
許小風和他對視,眼睛裡還包着水霧,由于剛剛哭過,說話時帶了點小奶音,格外可愛,她說:“哥哥,你是個好人,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聲音甜膩地掉進他的心裡,忍受不了,剛才還把心情弄得很糟糕,像是尋找安慰舒适似的,非得在她身上要點什麼。
興緻上來,殿下的語音更勾魅了,暧昧,語氣慢得要死,“看是什麼樣的忙?”
“你能不能收我為徒?”
“為徒?”不是他的王妃?
“對的。”許小風甜甜地說,“做你的徒弟。”
平南王皺眉生氣,“怎麼就得收你為徒了?”
他不明确回答這個問題,許小風也不知道為何,還一臉天真道:“…就、就是我突然間飛上了屋頂,被人誤會了,拜個師父說一下。”
飛上了屋頂?隐隐擔憂,他,“沒有受傷?”
“…沒有。”被關心的突然感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還有就是你明天要是有空的話去一趟平南王府,幫我和平南王說一聲,說我是你的徒弟,我不是亂臣賊子。”
就注意到她不記得他,丹鳳眼怒不可遏地盯着她,“許小風。”
“如果我明天沒空呢?”
她急了,“不行!”
爹爹已經昏迷了,現在能幫助她的隻有這個人。
她握着小拳頭,幹巴巴威脅:“你必須有空,不然我就告訴平南王說你是我的幫兇,這些将軍和我就是人證。”
“…”
還人證!
平南王稚氣的臉忍住氣,“許小風,你不能這麼欺負人。”
許小風看他一眼,絲毫沒有愧疚地說:“你這麼厲害,說幾句話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