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的燈光突然劇烈閃爍,陰影爬上他的臉,就像是有什麼在阻止他說下去
“但是…局長你為什麼會記得,而且局裡有檔案?”唐雲樂虛弱地問。
“而且,他現在看起來…也隻有二十幾歲。”許安楊也忍不住說。
“我不知道。”老人也陷入了迷茫,“但我其實沒有和柳珏相關的記憶,這麼多年,不記得臉,隻知道名字,連我都懷疑是不是壓根沒有這個人,但是……”
“我仍記得當時的老天師,他把柳珏告訴我,請求我記得時的樣子。”
“所以,我寫了份檔案,沒想到…你們是不是翻了!”老局長突然嚴厲起來,“不是寫着絕密的嗎?”
“啊哈哈那個…局長,是我翻的”許安楊誇張地說,看得病床上的唐雲樂忍不住捂臉。
老局長歎了口氣,也沒有追究。
“我也隻知道這麼多了。剩下的,也許你們要去找老天師才行。”
“但是,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再查了。”老人看着兩個年輕人,“也許是關乎某個特殊怨靈,也許是關乎某個強大存在,無論如何,都不是我們可以去探究的。”
兩人連忙點頭稱是。
等老人出去後,兩人連忙開始商量。
“大許,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碰見柳珏時,我算了好幾次關于他的卦,對吧。”唐雲樂說。
“嗯,但是你當時明明沒有這麼嚴重的反噬。頂多算不出來。”許安楊不解地說。
“對。”唐雲樂贊同地點點頭,“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在這一段時間裡,這個人的存在上升到了一種恐怖的高度。”許安楊立刻明白過來,但是他仍舊感到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我也感覺不可思議,希望顧師兄那可以從老天師那知道更多的東西了。”唐雲樂說。
……
歸雲山,天師府。
“顧師兄好。”
“顧師兄好。”
作為首席弟子,一路上不時有修士和顧星瀾問好。
顧星瀾冷淡的點頭示意,帶着自己的桃木劍向後山走去。
越往前,越人迹罕至,避過幾個陣法,重重的屏障和霧氣背後,是一座農家小院。
從顧星瀾有記憶起,師父就一直隐居在這後山,自給自足,其他人非有要事,不可入。
就連他,也不可久留其中。
顧星瀾記得自己以前曾抱怨過要每天走山路,過陣法,希望師父可以讓他也住這。
師父隻是看着他笑,卻從不同意。
“星瀾,怎麼突然回來了?”
籬笆旁,仙風道骨的老人摸着白胡子笑着問,老天師如今已是耄耋之年,身子骨卻依然硬朗,玄法也早已不可探知。
“師父,星瀾來找師父解惑。”顧星瀾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認真道。
“進來說吧。”
老天師走進屋子,顧星瀾跟在身後。
“師父,可知柳珏?”
老天師斟茶的動作微頓,“你怎麼知道他的?”
“從你們局長那?這個老小子。”老天師笑着搖了搖頭,但他心裡知道那老小子絕不會亂言。他這麼說,不過是不敢抱期望。
“不是,師父,我遇見他了,而且我的劍穗莫名認他為主。”顧星瀾疑惑的說,說話也開始不再克己謹言。
“沒想到,沒想到…他現在什麼樣?”老天師顫抖着問。
“很年輕,和我一般大,但是身上帶着二十多年前制式的天師府玄器。”顧星瀾看着自己的對面的老人,“師父,他到底是誰?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他算你的師兄,你的劍穗來源于他,至于你們的關系,對我來說,都是我的徒弟。”老天師握着自己小徒弟的手認真地說,“無論他做什麼,星瀾,不要懷疑他,好嗎?”
看着師父的樣子,顧星瀾鄭重點頭,“星瀾明白。”
“好了,就到這裡吧,你離開吧。”老天師擺了擺手,感歎道。
“是,師父。”看出來師父不願細講,顧星瀾也不在追問。
顧星瀾離開後,老天師穿過屋後的陣法,來到一扇漆黑的門前,“鎮守了這麼多年了,還以為要帶着秘密入土了,徒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太強了,強到在徒兒消失後,感知到了祂,幸運也不幸地保存了記憶,模模糊糊的知道了真相。
他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在最開始,質疑自己的徒兒瘋魔了,沒有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