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淺:“去紡錘婆婆那裡。”
紡錘婆婆是個孤寡的老人,一個人住在破房子裡,以紡線為生,她的鄰居是紡錘姑娘,經常來幫老人紡線。
向淺她們停在一戶破舊的石頭房子面前,門口晾着許多的線,有金色、紅色、綠色,在太陽下反射着的光形成海浪一般的景象,漂亮極了。
向淺摸了摸,冰冰涼涼的,倒是很舒服,拉扯起來也不容易斷。
“你們怎麼過來了。”
繼母吃驚地看着向淺,她都躲到這裡了,還跟上來。
向淺:“當然是來問問母親,還有其他獲得宴會邀請函的方式嗎。”
向淺的母親二字猶如催命符一般,讓繼母瑟縮着後退。
崔西看了看懦弱的母親和妹妹,眼珠子一動,立馬道:“當然有,隻要拿到一卷線,就可以獲得邀請函。”
不等向淺出聲,她立馬喊道:“紡錘婆婆,我們為你帶來了新的幫工。”
紡錘婆婆常年呆在石頭房子裡,身形佝偻,皮膚看着很蒼白,手上的青筋幾乎要突破那層皮。
她對着向淺兩人招招手,示意她們過去,然後指着梭子道:“明天我要看到你們的成果。”
不教,純幹啊
紡錘婆婆吩咐完活就走了,連個說明書都沒留下。
房間裡沒有棉花,隻有一個紡錘。
沒有原料,又怎麼紡得出來線呢。
“請幫幫我。”一個女孩渾身血迹向向淺求救。
女孩身上的皮膚被撕扯得一塊一塊的,像是剝了皮的西紅柿,用僅剩的一點外皮和殘餘的薄膜封印着全部的汁水,隻要哪裡破了個洞,汁水立馬就會流出來,留下一個空蕩蕩的軀殼。
女孩單腿跳起,僅剩的一個胳膊耷拉在腿側,随着她每次用力,身上的血液就流出來一點,她跳到向淺面前,語氣裡滿是哀求:“麻煩把我的皮剝下來。”
剝掉的皮被她紡成了線,一圈一圈繞在梭子上,還差一圈就完成了,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胳膊。
隻要用掉胳膊上的皮,用紡好的線換到邀請函,就可以和王子殿下共舞,她可是白雪公主,隻要能拿到邀請函進入宴會,王子一定會和她共舞。
紡錘公主此刻像一個紅彤彤的血人,一雙眼睛變得癫狂又帶着熱切。
向淺皺眉拒絕,她又把目光投向小女孩。
小女孩沒有拒絕,她從小就在列車和站點世界往返,早習慣了這些瘋狂的人。
手起刀落,紡錘女孩的胳膊砍下的瞬間落在了紡錘上,将她的皮剝下來,纏在了梭子上,但是梭子并沒有纏滿。
“差一點,為什麼每次總是差一點。”
紡錘女孩奔潰大叫,這破梭子難道是拼夕夕生産的嗎,眼見隻差一點就纏滿了,可她砍掉了自己的雙手,砍掉了自己的右腳,卻還是無法纏滿它。
對了,她還有左腳,紡錘女孩像個賭徒一樣:“砍掉我的左腳吧,我就不信這次還纏不完。”
小女孩也好奇砍完紡線會不會纏滿,利落地砍下去,腿落在紡錘上,變成線纏繞在梭子上。
隻是,還差一點。
紡錘女孩像個人彘一樣,除了頭什麼也不剩。
頭,對,她還有頭,紡錘女孩已經癫狂了,她對着小女孩說:“快砍掉我的頭,這次我的線一定能纏滿。”
小女孩像一個合格的劊子手,揮起刀,頭顱落地,紡錘女孩沒有絲毫痛苦,甚至覺得自己的頭還在身體上,成功看着梭子纏滿高興不已:“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可以獲得邀請函了。”
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紡線纏滿,她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紡錘婆婆推開門,拿起纏滿的針線,将紡錘女孩的四肢又重新縫起來。
一會兒以後,紡錘女孩睜開了眼睛,看着已經用完的線大驚:“怎麼會,我明明纏滿了,怎麼又空了,那我的邀請函”
紡錘婆婆拿出邀請函給她,滿臉慈愛:“最後好好玩一玩吧。”
紡錘女孩喜悅地接過來,腦海中卻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恭喜乘客曲瑞錦轉化為站點世界NPC,姓名:紡錘女孩,能力:可以輕松剝下乘客的皮并織成紡線,觸發條件:乘客未完成紡線任務。】
紡錘女孩被燙到一般扔掉了邀請函,她明明是乘客,怎麼會變成NPC,假的,一定是假的,她還要參加宴會找到回程車票,去照顧自己的兩隻小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