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朝着向淺爬去,愉悅地扭來扭去,它瞅準向淺的嘴巴,想要從那裡進去,這是最安全的通道,既不會損壞她的大腦,又能保證自己的寄生。
向淺渾身是血地倒在草地上,不停地後退,背部卻碰到一個堅硬的皮鞋,是站點Boss,他将向淺的雙手反剪到背後,用膝蓋抵住她的背,強行掰開她的嘴面向曹南。
紅線爬到向淺面前,奮力一躍,卻在即将寄生成功時喪失生機,啪嗒一聲掉了下去。
金發碧眼的灰姑娘拿着斧子站在紅線的必經之路上,手疾眼快地将線砍成一截一截的,露出一抹笑容:“來得還不算遲吧。”
她原本也是乘客,但卻因為同盟的背叛,永遠留在站點世界成為了NPC。
王子殿下是站點世界最大的Boss,傳說他養了一隻八爪魚,反對他的人都淪為了八爪魚的腹中食,他震懾住了這些NPC,并制定了每月的KPI。
她在成為NPC的第一個月,就沒完成KPI,被王子端上了餐桌,任由他們拍照,發洩,自那以後,她的精神就出了狀況,她恨乘客、恨NPC。
于是,她僞裝自己,誘騙乘客,讓他們被母親的亡魂啃食,直到什麼也不剩,變成和她一樣的NPC。這樣的生活充滿了樂趣,除了碰到向淺這個異類,會幫弱勢的同伴據理力争,也會搶走她的豌豆,像個好人,也像個壞人。
灰姑娘的内心湧出一股不安,心底的聲音告訴她,隻有除掉向淺,日子才能恢複平靜,于是她偷走了其他灰姑娘的邀請函,嫁禍給向淺。
向淺粉碎了她的陰謀後,她又轉嫁給那個手都動不了的女孩,本以為又能看到一場背刺大戲,但事情的進展卻超乎她的想象,向淺不但幫那女孩洗清了嫌疑,還将自己拉下水,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局面。
她該恨向淺的,她好恨,為什麼不早點出現,為什麼幫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卻不幫她。
灰姑娘披着向淺找的衣服狼狽逃竄,心裡不斷想起她的話:“要将刀尖對準傷害你的人。”
所以,她帶着利斧來到宴會,對準了站點Boss,她揮舞着利斧劃破了站點Boss換好的皮,年輕緊緻的皮膚脫落,站點Boss現出了真形,一個長滿斑點、苟延殘喘的老人,皮膚皺皺巴巴,眼神渾濁不堪。
“真是倒胃口。”灰姑娘朝他沖過去。
站點Boss按了按手表,從他背部伸出8個機械長臂,握着武器刺向灰姑娘。
機械沒有痛感,不知疲倦地攻擊,泛着寒光的機械手臂對準了她的背後猛刺過去,但灰姑娘卻沒有任何傷亡。
向淺擋在她的身後,替她挨了一刀,直直地墜落下去,掉在了站點Boss腳下。
絕好的機會,向淺撐着一口氣爬起來直奔站點Boss的能量源,隻要站點Boss失去了能量源,那他的機械長臂就不起作用了。
向淺受了傷動作不快,但目的十分明确,站點Boss看出她的意圖,急忙控制長臂去殺向淺。
他晚了一步,長臂刺透了向淺的肩膀,但向淺也取出了他的能量源,将它往地上一甩,八個長臂頓時失去了能量支撐,掉在了地上,強大的重量将老頭壓得喘不過氣,像隻狗一樣喘粗氣。
向淺因為失血過多倒在了地上,灰姑娘趕緊抱住她,指責她的魯莽:“你為什麼要給我擋刀,要是不擋,也不會傷的這麼重。”
“上個站點,我親眼看着她死去,這個站點,我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着。”
向淺的眼皮越來越困,神智也有些遲鈍,或許是太累了,應該睡一覺。
“列車快來了,你不能睡。”灰姑娘無助地抱着向淺,摸遍全身也沒找到藥,隻能掐着她的人中,讓她保持清醒。
嗚
陽光灑向大地的時候,列車也來了,停在海面上等待乘客。
“你看,列車來了,你可以回去了,你千萬别睡,我抱你過去,馬上就要得救了。”
向淺點點頭,指着掉在地上的能量源,她還有兩個孩子要養。
空空和西西兩人平時吵鬧極了,此刻卻隻敢小聲地喊媽媽,既怕吵到向淺,又怕向淺聽不到睡過去了。
灰姑娘将能量源裝到向淺包裡,抱起她道:“不要睡,馬上就到了。”
灰姑娘抱着向淺,在踏出莊園門的那一刻突然跪倒在地上,鑽心的疼痛布滿全身,她是NPC,不能跨過那道門,她能感覺到身體在燃燒,嘴裡也呼吸不到任何空氣,再走下去恐怕會窒息而亡,但看着懷裡奄奄一息的向淺,她忍者疼痛,一瘸一拐地走着。
走了兩步,一道身影落在了她的頭上,祁稷從她手裡接過向淺:“回去吧,這裡的規則需要你重新制定。”
竟然是1号列車員,灰姑娘放下心,退回了莊園大口地喘着粗氣,她撿回了一條命,不過,列車員不是不能離開列車嗎,1号怎麼做到的。
“莊雪,縫起來。”向淺手指着一個方向,嘴裡不停呢喃。
看到祁稷點點頭,才安心地昏睡過去。
祁稷将向淺放在列車上,再次下車,卻被2号列車員攔住:“你想好了嗎,列車員擅自離開列車,還是兩次,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祁稷冷漠的眼神終于有了波動:“我知道,但我答應了她,就不會食言。”
黑色的身影毫不猶豫地走下車,抱起了莊雪,拿着她散落的兩個胳膊上了車,将兩人帶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向淺沒看錯,祁稷确實是居家型的好男人,給莊雪縫胳膊的手法比她厲害多了。
“1号,總指揮要和你通話。”門外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