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慧顯然是不相信的,今天下午接完她同母異父二哥顧仲電話,她氣的渾身發抖,一切都有迹可循。
自從進入政法項目組上,胡海洋基本都是七點多早早的回家,最近這幾個星期,從周一到周五,連續多天晚上回去的時間都超過十點了。
就連周六和周日,胡海洋竟也積極主動的來項目上加班,以前從未見過他對政法項目如此上心,當初進蘇城檢察院信息處,也是他不情不願進來的。
眼下,黃文慧明白了他這一切不合理的行為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剛高中畢業的女學生,她絲毫沒有顧忌與李家幾十年的交情,撂下狠話,道:“今後若是再有你和海洋的流言蜚語傳入我耳中,我斷然不會像今天一樣輕易放過你。”
“胡夫人您是有妄想症吧。”李亦生一臉怒火道:“剛才小愛和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我也麻煩您轉告海洋,不要對我媳婦小愛存下不該有的心思。”
眼見着再吵下去也占不到什麼便宜,黃文慧冷哼了一聲,臨走前,丢下了兩句非常紮人心窩子的話:“連自己的老師都勾搭,可見真是綠到骨子裡去了。”
說完這兩句既尖酸又刻薄的話,黃文慧拎着愛馬仕包包、腳踩恨天高、昂胸闊步的正打算離開時,卻被李亦生攔住了。
小的時候,李家和胡家都是住在蘇城政府的家屬大院,兩家隻有一牆之隔,兩家大人和小孩兒會經常去對方家蹭飯,兩家的關系處的也很好。
後來因為職務調動,胡家離開了蘇城,去了京市,李亦生家也從政府大院搬出來,雖離的遠了,每年過重要節日雙方也會電話問候的。
再後來,胡家又因為職務調整,回到了蘇城,兩家雖不像以前住在政府大院走動的頻繁,可大人間也經常往來,李亦生對黃文慧和胡曉輝的印象一直都是不錯的。
可今天晚上黃文慧的這副蠻橫不講理的樣子,完全颠覆了李亦生的三觀,她嘴裡一句接一句惡毒的話全部沖着陳芷愛,針對的還是莫須有的事件,他也不必顧忌長輩的情面。
“胡夫人,您好歹也是六十年代上過大學的人,是我李亦生追的小愛,要說勾搭也是我李亦生主動為之,關小愛何事,若是你再出言侮辱我心愛之人,别怪我翻舊賬。”
“翻舊賬”三個字,李亦生咬字特别重,原本一臉嚣張的黃文慧,此刻臉上逐漸浮現出蒼白色,她垂喪着頭,艱難的邁着步子,到了一樓大廳的門口。
走到廊檐,快要下階梯時,她忽然回頭,陰笑道:“别以為你爸李文博手有多幹淨,如果海洋爸爸出事了,你爸也休想獨善其身。”
檢察院,一個信息處處長的年薪待遇,作為蘇城市财政局預算處處長的黃文慧來說,她是再清楚不過了。
憑借李文博的薪水,不吃不喝二十年,也是不可能買的起市區那套靠近蘇園的那套私宅的。
盡管這些年李文博在蘇城官場,低調的不能再低調,可他買的位于市區黃金地段的私宅,不知引起了多說人的惦記和紅眼。
李亦生懶得搭理黃文慧的瘋言瘋語,對于李文博的行事作風,李亦生還是清楚的。
在黃文慧離開後,李亦生從陳芷愛肩上取下雙肩包單挎在肩上,他牽着陳芷愛的手,經過廊檐時,陳芷愛彎腰拾起了已經被摔成兩半的手機,滿臉無辜的道:“明天中午我拿到百腦彙去看看,還能修好不。”
李亦生從她手裡拿過摔的慘不忍睹的手機,連電話卡都沒有卸載下來,忽的一下,一道漂亮的弧線劃過半空,所丢物品精準的落入到了廊檐下方左側三米處的藍色垃圾桶中。
“我們不修了,小愛明天上午你晚點到項目組,我們一起去店裡買個新的,順帶再去電信營業廳辦張卡。”
修理怕是也要花費一筆不少得錢,即便修好了,有些功能顧及也沒有先前功能好用,陳芷愛踮起腳尖,主動湊上前,偷偷親了他一下。
他反手輕輕揉了揉她頭發,一臉笑意道:“膽子愈發大了,公開場合,竟敢調戲你的李老師。”
陳芷愛故意往四周看了看道:“一個人影都沒有,放心好啦,不會影響你在學生心目中高大偉岸的形象的。”
“鬼丫頭!”
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兩人說說笑笑出了檢察院大門。
上了車,幫副駕駛的陳芷愛系好安全帶,車子啟動,上了幹将西路。
“小愛,剛才胡海洋他媽說的話那些瘋言瘋語,你可别太放在心上。”
李亦生的話語很輕柔,他一向都不太會安慰人,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這簡單的幾句話語。
“亦生哥你都說了是瘋言瘋語,我不會為别人的錯誤行為買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