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傅墨森來之前,夏璐已經唱了幾首,一曲過後,她看到傅墨森站在台下看着她笑,她站起來謝幕并把吉他還給旁邊的歌手,彈鋼琴的男人站起來,走過去給了夏璐一個大大的擁抱,“有時間,我們再相聚呀,璐璐子。”
“好~今晚玩得很開心。我朋友回來了,我先走了。”
他們相擁的時候,台下都在起哄,傅墨森抿着嘴看着台上,阿東緊張的看着自己老闆的臉色,默默後退幾步。
主持人笑着圓場說了幾句後,凱文坐下又開始彈起其他歌曲。
夏璐一步步向傅墨森走去,眼裡的情緒已經恢複到平日裡的平靜。
情緒穩定是這幾年努力學習的課程,藥物治療副作用容易造成自己的狂躁與焦慮,這幾年奔赴醫院住院治療,隻能聽命于冷冰冰的醫護人員,一度覺得自己是任人刀俎的魚肉,想抱怨上天怨恨自己倒黴。加上藥物作用,容易讓悲傷淹沒自己,隻能一點點割舍情緒情感,讓自己理性多于感性,也就無所謂過多的玻璃心。
今晚的夜色,讓她想起自己嘗過酸澀的愛情,在擔任楚楚助理的那幾年,她也曾經擁有過一段熱烈但無疾而終的戀情,現在的她,盡管知道自己這些天都和傅墨森待着,有種戀人的錯覺,但是她還不想改變現狀,不想為誰敞開心扉。
樹葉在海風吹拂下,懶散的搖曳,看着夏璐迎着月光,沉靜的步伐向他走來,與她對視的一刻,傅墨森有一瞬間感覺到她的距離感,仿佛回到第一次在醫院飯堂見到她的那種淡漠的笑意,早在剛剛看着她與鋼琴手擁抱的時候,内心已有一絲絲不爽,此刻更加劇他的不安。
他快步走向夏璐,她海藻般的長卷發因為剛洗完頭變得很飄逸,他輕輕俯下身,聞到很香洗發水的味道,緩解住自己内心的不安,把夏璐拉到餐桌旁,手中拿來剛烤好的烤串放在的盤子上,笑着說:“你居然會彈吉他?我說你怎麼不回我信息,原來上台表演了。”
夏璐坐下來拿起桌上新的礦泉水擰開,一口喝完,唱了幾首歌,口渴了。喝完她才回答傅墨森:“洗完澡下來聽歌的時候,發現有一位是演藝圈的老熟人,就過去打招呼了。”
她擡手指了指台上說,“那個鋼琴手叫凱文,很久以前去錄音棚認識的,以前酒吧一起玩過,拗不過他,就上去獻醜唱了幾首。”
“那首歌,你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傅墨森狀似不經意的詢問道。
正想回答他時,有幾位傅墨森的朋友拿着啤酒走過來了,打斷了他們,“夏璐,你唱歌也太好聽了吧!”
夏璐笑着看向那群人,舉起手中的水表示感謝。
“你什麼時候學的吉他啊?居然可以和凱文合奏?”有一個女生問。
“很久很久之前,我的吉他老師可是他凱文。”夏璐想起之前拜師學藝的日子笑着說。
傅墨森擡起眼眸看着她,不出聲。
“凱文居然教你吉他,你也是混娛樂圈的嗎?”無人不知凱文是娛樂圈音樂制作人,作品風格比較小衆,為人低調,有自己的錄音棚,但傳聞他還有自己的副業,是開酒吧的。
“夏璐你剛剛應該叫凱文一起過來玩的。”
“算了吧,他說他今天有自己的約,你們叫不動他的,我這裡隻是他消遣娛樂的地方而已。”燒烤店老闆拿着新鮮出爐的烤串走過來,聽到大家的話回答道。
夏璐隔着不遠看着台上的凱文和主唱深情對望,笑着說,“是啊,正如老闆說的,很難請的。”
傅墨森在旁邊看着夏璐笑着看台上,搭在桌上的手指搓了一下,低頭附在她耳邊小聲問:“你在偷笑什麼?”
他這波操作讓她耳朵癢癢,夏璐的耳朵很敏感,假裝鎮定的湊過去回答到:“人家佳人有約呢~”
傅墨森這才了然,看向台上,眼裡又不自覺露出笑意,原來如此,沉悶的心情一下子又雲過而去。
大家吃飽喝足各自回家,傅墨森喝了酒,所以夏璐開車送他回去,車上兩個人都很安靜。傅墨森坐在副駕上看着前方不語,而夏璐想的是快結束的時候凱文過來約她飯局,原來他在這裡也開了一家店。
“那首歌的背後,是有什麼故事嗎?”耳邊聽着傅墨森的呼吸聲,還以為安靜的他已經睡下了。
夏璐看着前方路況打着方向盤,轉頭看了一眼他,居然沒有睡意,反而非常清明,她想了想點點頭說:“那是我上一次失戀的時候,最喜歡聽的一首歌。”
“所以還想着他?”
“也沒有說還想他,歌聽多了練習了幾回就學會了,這首歌的旋律也很适合失眠的時候聽着入睡。”
“我可以問問,你們是怎麼結束的嗎?”傅墨森慵懶的用右手托着自己的頭,側目看着她。
“也沒什麼原因,性格問題,分開的時候吵得很兇,所以印象比較深刻而已。”夏璐歎了口氣,“已經過去很久了,加上我現在身體也不好,在醫院你也知道我的情況,對于愛情,我現在沒有什麼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