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森告訴她們,在他5歲那年,姑姑傅虹慧開啟了瘋狂商業收購計劃,逼迫很多企業更換新血液,這直接導緻很多人停工失業,次數多了怨氣也就多了,印象中好幾次爺爺爸爸在家裡都和姑姑吵架,在書房裡吵得不可開交,但是姑姑不打算悔改。
終于她極端的手段遭人報複,傅墨森的媽媽當時是負責公司的公關處理,經常陪伴在她身旁出席各大酒會各大采訪,報複者找上門的時候,他媽媽就這樣替他姑姑擋了一刀。他不記得媽媽為什麼受傷了,隻知道她做了一個大手術在醫院住了很久。
夏璐和楚楚聽後感到非常震撼,“後來,媽媽最後因為并發症病重去世了,所以那時候爺爺決定投資修建醫院商場創造許多就業崗位,為傅家積善積德。”
“你恨你姑姑嗎?”楚楚問。
“我不知道,媽媽走後,姑姑對我非常溫柔非常疼愛。”傅墨森陷入思緒裡面。
夏璐看看傅墨森,再看看站在旁邊的楚楚,“你們聽我說,淩仁是淩仁,傅虹慧是傅虹慧,你們都是受害者,誰做的孽就由誰償還,你們都要給我好好的,好好活着,長命百歲。”
楚楚點了點頭,“聽說淩仁叔叔已經派人去把淩仁生母骨灰接回家了,他應該很快就會來M國找淩仁,我們的事順其自然吧。”
傅墨森腦海裡非常混亂,他留下護工照顧傅虹慧,帶着夏璐離開醫院。
從醫院出來,夏璐發現雨後的夜空特别晴朗,路上車來車往,每個人匆匆而過,而她身後是寂靜的住院大樓,傅墨森沉浸在母親和姑姑的往事裡自顧自地走在前面。
“我們家這麼複雜,我們…你是不是更不想嫁給我了?”傅墨森突然問。
夏璐頓了頓,腳步落後幾步,她擡頭看着前面的他,高大修長的身高在路燈下折射出落寞的陰影,她仿佛看到了小時候失去媽媽、幼小無助的小傅墨森,一個人一直往前走。長大的他,5歲的他,在夏璐面前重疊,雖然他那年5歲,但是她相信他一定記憶深刻,一直對他很好的姑姑,私下居然是冷酷無情的人,如果她的手裡真的沾染了人命怎麼辦?
察覺到夏璐沒有跟上,他向後尋找她,對上她漆黑的眼瞳,他身軀不自覺僵硬,“你不會是想…”分手,那兩個字他不想說出口。
夏璐搖了搖頭,她向着他一步步走過去,來到他面前,笑着看他:“餓不餓?”傅墨森緩緩點頭,她踮起腳尖擡起手摩挲着他的頭發,撫摸着他的臉頰,小小的手掌包住了大大隻的他,“我知道這裡有一家烤肉做得還不錯,走!我帶你去吃。”她溫暖的笑意還有身後燦爛的霓虹燈,傅墨森被一股名叫陪伴的溫暖驅散了寒意,他眼睛無法從她明媚動人的笑眼移開,他握住夏璐伸出來的手跟着她走了。
縱使夜色闌珊,但在這裡,暖黃色的居酒屋依然食客很多,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低聲細語的烤肉喝酒。兩人面對面坐着,中間隔着一個木桌,烤肉在炭火裡發出滋滋聲,隔着桌子煙霧缭繞,對面的人看得亦真亦假。
夏璐告訴他,這家店的老闆是她以前在國内工作認識的,老闆後面到這裡發展了,她陪楚楚參加這裡的通告都會過來吃一頓,她跟他講了以前的很多故事,傅墨森笑着點點頭,他不會質疑夏璐作為一名吃貨的本領,但是聽到她說就算有醫囑,她都不會刻意戒口,他又搖頭表示不贊成。
“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一頓美食,喂飽了自己心情也會得到治愈!你看看啊,這熱得發光的炭火一點點燃燒着,把生肉的油脂慢慢烤出來,時間就像此刻化作灰燼,有留下的痕迹也有不被抓住的殘留。”夏璐托着腦袋對他說,“墨森,你跟我講講你小時候是怎麼過的吧?”
傅墨森帶着微醺說:“我媽媽啊,跟你一樣,也是對吃非常喜歡非常講究...”這一晚,他一直看着她跟她講小時候的事,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碰杯喝着,漸漸兩個人都喝醉了才結束。
楚楚接到電話過來接他們回去酒店,傅墨森已經喝醉睡着了,楚楚和夏璐一起把傅墨森扶上後座,在車上夏璐讓傅墨森靠在她肩膀上睡着,楚楚透過後視鏡和她對望,夏璐望過來:“你明天把車借我吧,我用兩天。”夏璐輕聲說。
楚楚點頭答應,靈光一閃,“我還可以把裝備借你。”
夏璐露出牙齒笑了,不愧是多年的好友,這默契絕了,“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