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泱打車到銀水巷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她付了錢就沖着裡邊一家酒吧而去。
音樂聲開到了最大,舞池中央的男女正随着音樂律動熱舞,彩光燈忽明忽暗,看不清她們的面龐。
程泱艱難地穿行在其中,有點紮眼。
二樓一個男生注意到了她,“欸?那姑娘好奇怪啊,誰來酒吧穿衛衣牛仔褲啊,是未成年吧,哈哈哈哈哈哈,三哥,你家這酒吧别被封了……。”
謝洄随着他的目光朝樓下看去,在一群人中間,穿着衛衣牛仔褲的程泱的确很顯眼。
是她,又見面了。
終于找到了,程泱拉住一個穿着皮衣短褲的女孩子,把她拉到了一旁的吧台邊。
田希禾被人拉出去,遠離了燈紅酒綠,口出嚷嚷:“别拉我!我要跳舞!”
程泱将她按在椅子上,向服務員要了杯清水。
喝了水,她好像清醒了許多,暖光燈的映照下,白皙的小臉帶着一絲紅,眼睛帶着點迷離。
“泱泱,你怎麼來了?你的衣服出現在這裡好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田希禾抖着肩膀,“咯咯咯”地笑,似乎真的遇到了特别好笑的事情。
程泱無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白色衛衣深藍牛仔褲,确實和這酒吧格格不入。
但這也沒辦法,還不是因為下午的時候田希禾說要出去一下,結果到晚上還沒回來,見她遲遲不回來,這才随手從衣櫃裡抓了兩件衣服,就趕了過來,小沒良心的,還敢笑她。
田希禾笑着笑着就開始哭,她抱着程泱的胳膊,“泱泱,我不開心,嗚嗚嗚…”。
程泱習以為常地拍了拍她的背,“又分手了?”
田希禾擡頭睜着那雙大眼看她,好像在驚訝她怎麼知道。
程泱面無表情:“你倆一個月能分三次,我習慣了。”
田希禾将擠出來的眼淚抹掉,一本正經地說:“不一樣的,這次我是認真的!”
程泱:你上次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程泱:“他又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說到這個,田希禾就來氣:“季澄陽那個狗東西,居然敢當着我的面和别人眉來眼去,他還和那個女生打同一把傘,離得那麼近,死渣男!”
話音剛落,程泱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顯示“季澄陽”。
顯然,田希禾又把他拉黑了。
程泱将手機伸到她面前,“不接!你也不許理他”田希禾拒絕地很快。
程泱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收到,正要挂斷,田希禾就伸手攔她。
程泱收回手,“要不還是聽聽他說什麼?”
田希禾淡淡點了下頭。
程泱從善如流地按下接通。
季澄陽十分着急:“泱泱,我家田田在你旁邊沒?”
程泱:雖然已經習慣了季澄陽肉麻的稱呼,但是她真的受不了田田,很難不讓她聯想到“小甜甜”,就……6。
她言簡意赅:“在。”
季澄陽開始一通輸出:“田田,我和她真的沒什麼,那天就是下雨了,她說沒傘,想讓我幫個忙,我總不能讓她淋雨吧,那多沒禮貌,那天在糖果店碰到,就是打個招呼,她說了聲謝謝,寶寶,你要相信我,我最愛你了,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證呐!”
手機放在吧台上,程泱雙手交疊支撐下巴,津津有味地聽這百試百靈的“肺腑之言”。
這一局,她賭季澄陽勝。
果不其然,田希禾問:“真的?”
季澄陽立馬發誓:“我發誓,比真金還真!”
田希禾破涕為笑,他們又和好了。
程泱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酒吧門口,霓虹燈閃爍,車輛往來不絕,這裡是繁華的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