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住院了,接到電話的時候,程泱還在圖書館。
醫院的工作人員說,魏林腿骨折了,需要住院,而他通訊錄的緊急聯系人,填的就是程泱的号碼。
程泱收拾好書,出了圖書館,正要往醫院趕,碰上了正要進圖書館的謝洄。
謝洄剛從季澄陽那兒打探到程泱在圖書館,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哪曾想,他還沒開展計劃,程泱就要走了,程泱點頭示意,謝洄問她着急忙慌地是要去哪?
程泱語氣帶着點着急:“魏林住院了,情況好像挺嚴重的,我得趕緊過去,先不和你說了。”然後就跑開了。
謝洄的臉色微沉,沒想到魏林在她心裡的份量還不輕,他站在圖書館門前伫立一會兒,拿着書和電腦,又離開了。
圖書館的管理人員看見他的動作,有些奇怪,這拿着書到圖書館門口晃了一圈,也不進來,這人可真有意思。
醫院裡,程泱急着往進跑,沒注意到拐角處有人要過來,被撞到牆邊的時候,她感覺到手背處的刺痛。
蘇洛也沒想到會在這兒撞到人,她剛拿到病情報告單,她媽媽的病又惡化了,必須要馬上做手術,謝先生給的定金已經足夠做這個手術,事成後的錢也足夠媽媽的療養,可她,想起昨天晚上那個男生,即使喝醉了,心裡也隻有他女朋友,他那麼好,她卻要害他,心裡亂成一團。
沒留神,就撞了人,蘇洛趕緊過去扶程泱:“對不起,實在是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程泱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事,“沒關系,我自己太着急了,沒注意路。”
蘇洛見程泱面色正常,這才放下了心,繼續往東回到了病房。
程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大片紅腫,她揉了揉手腕,繼續往西走,最西邊的盡頭,護士告訴她,魏林的病房就在這裡。
程泱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
魏林醒着,似乎沒什麼大事,他見程泱來十分開心,“泱泱,你來啦。”
程泱見他真的不太嚴重,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感概了句:“差點被你吓死。”
魏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昨天晚上,他晃晃悠悠地往外走,看不清路,跌到了一個施工的深坑裡,骨折了,動不了,還是被工人發現送到醫院來的。
程泱問到了一股酒氣,她問魏林:“你喝酒了?”
魏林像個被抓住錯處的孩子,支支吾吾地:“我昨天……心情不好,就……喝酒了……你别生氣,我以後再也不喝了。”
程泱不喜歡聞煙味和酒氣,這也是魏林第一次喝酒,他現在頭痛的很,也不想再嘗試這個東西了。
程泱看着他低着頭,很懊悔的樣子,說不上來心裡的感覺,隻是輕輕說:“我沒有生氣,隻是喝酒傷身,你不應該因為我會生氣所以才不喝酒了,而是因為喝酒對身體不好所以不喝了,你明白嗎?”
魏林其實并不明白兩者有什麼區别,不都是不喝酒了麼,他點點頭:“嗯,我再也不喝了。”
程泱聞着并不輕的酒味,“頭還痛嗎?”
他點點頭,程泱見狀說出去一趟。
醫院的住院部和藥房是分開的,隔着一條路。
她到護士站請一個護士姐姐幫忙給魏林送一杯水進去,她則到醫院大樓對面的藥房買醒酒藥。
為了别人做某件事情,總有一天緊繃的弦是會斷的,隻有為了自己,才能永恒地堅持,人首先得是自己,才能擁有另一重身份。
這是程泱的媽媽藍晴雅女士常常說的一句話,程泱牢記于心。
她剛剛對魏林說那番話,也是想讓他明白,身體是自己的,自己得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