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春天,柳青仍在厚厚的冬被裡瑟瑟發抖,不敢關燈,桔黃色的台燈下,蜷縮着的柳青,睜着眼,數着窗幔上的藍綠線條,度秒如年。
__
杜尚冷不丁跨進湖光月色小區保安室的時候,秦明尚在辦公桌旁發呆。小趙腳後一步進來,拍了拍在保安室的另一位保安高虎,示意他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秦明立馬站起來,朝二位笑了笑,慌忙去倒水。杜尚坐在秦明起身的座椅上,朝窗外望了望。然後抽出辦公桌軟玻璃下的照片。
“我老婆和我外甥,在漢南,女兒剛生娃,婆婆不在了,我老婆就去照料一些日子。”秦明笑呵呵地解釋。
“嗯,挺好的,你老婆去照料你女兒多久了?”杜尚不經意地瞟了眼秦明後,依然将視線投向窗外,那90度直角方向,姜子煙家的陽台。
“快,快有一年了,生娃前女兒身體不太好,老婆不得不提前去照料。”秦明有些沉不住氣了。
“你偷窺姜子煙也有一年了吧。”杜尚對視上秦明的眼睛,直接抛出了重磅炸彈。
秦明腳底一滑,拿了2杯開水的手,微微抖了抖。
貼身立在保安室門外一側的保安高虎,屏住呼吸,斷斷續續地聽不清保安室内在說些什麼,但是這二位來找隊長幾次了。那麼隊長,是犯了什麼事了嗎。高虎正抓了抓頭的當口。門被拉開,秦明耷拉着腦袋,在杜尚和小趙的左右包抄下,上了杜尚的小車。
高虎注視着杜尚的車駛離小區,輕輕地吐了一口氣。30多歲的單身男人,從農村來到城裡,有住宿有食堂,每天做着幹幹淨淨的工作,不用風吹雨淋。在城裡工作半年多了,高虎的皮膚也養白了些,配上小寸頭,挺直腰身,再穿上筆挺的保安制服,也似城裡人的模樣了。
__
城南分局
“她總是對着我笑,每天坐在辦公桌前,一擡頭,偶爾就會看到她。她在陽台晾衣,她在陽台看書,她還會打開窗戶,呼吸新鮮空氣,閉上眼,嘴唇上翹的她,在我的視線裡,是那麼楚楚動人。很安靜,很少出門。”秦明主動交待了。
“你喜歡她?”杜尚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秦明跟前。
“不是喜歡,是一種吸引,她就象一塊磁塊,觸動了我内心最柔軟的部份,她笑,我也跟着她笑,她難過,我也心裡不舒服,很特别的感覺。”秦明隐在回憶裡。
“所以你猥瑣了她。”杜尚提高了聲音,直接甩出王炸。
秦明怔了怔,然後掩面哭了起來。“不是我,真不是我,我連她的手都沒有碰過,她雖然情緒低落,但很自重,我,我,真的不是我”。
“姜子煙的屍檢報告顯示,死亡時間是淩晨二點到三點,死亡原因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死亡。死亡前遭受了性侵。”杜尚一字一句地看着秦明。
“真不是我,你們前幾天提取了我的DNA,你們比對過,不是我。”秦明此刻并沒有慌神。
“屍檢報告後面,有一段備注,另外,死者胸部多處,有存在生前被另一個男人猥亵過的生物痕迹。”這個在死者生前,對死者實施過猥亵行為的男人,是你秦明。”。杜尚按住想要站起來的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