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糟糕的婚姻,這糟糕的人生。白微松開高陽,拭幹眼淚,此後經年,是該重拾信心,好好打理自己的人生,畢竟還有小傑啊!
“什麼時候開庭?我們陪你一起。”瞿強望向白微。
“不用了,不要再麻煩你們。當初是我選擇了他,開始我的婚姻生活,現在,還是讓我一個人來結束我的婚姻生活吧。”白微多麼希望能保有一絲絲的自尊,不要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狼狽。
林雪提着一大袋的食物和水果,立在不遠處,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巨蟹座的白微,此刻是在獨自療傷啊!就讓她靜一靜,療完傷,黑化後,她才能破殼而出,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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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幢小樓臨近河畔,白色的三層建築,遠離市區,四周卻又沒有農田。前庭的小院裡有幾株桃樹,正是枝頭粉黛的時節,糯叽叽的很溫很柔地護着小院,襯得小院溫韾恬靜。桃樹下,幾壟青菜,三隻母雞,這煙火人生,說不出的世外桃源。
柳青是昏睡多久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沒有死,她聽得到流水的聲音,雞鳴的聲音,風吹窗棂吱呀做響的聲音,還有上樓來的急促的腳步聲。
周軍立在床邊,柳青動了動睫毛,努力地睜開了眼睛。
模糊中看不見他,柳青開口想說話,但嗓子嘶啞,什麼也說不出來。周軍歎了一口氣。門外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周軍往窗外望了望,招了招手,下樓去開門。
“情況還是不好,身上多處骨折,敗血症若導緻骨頭壞死,恐怕終身殘疾。你早點安排,本市不方便,可以去臨市漢南啊。我幫你聯系下我師兄。”林峰檢查完柳青後,不無擔心地對周軍說道。
“是誰這麼下得了手,還是對一個女人。不過,周軍,我可提醒你,有些渾水你千萬不能漟啊。”林峰看着表弟周軍,一本正經地告誡着。
“哥,放心,我有分寸。”周軍拍了拍林峰,送他下樓。
立在二樓的窗戶邊,看着又昏睡過去的柳青,周軍挪開一個放衣物的立櫃,推開一小格牆闆,從暗格裡掏出一部手機。
“姐,必須盡早手術,否則終身殘疾”。發完短信,周軍将立櫃歸位。然後接了些熱水,細細地擦拭柳青臉上手上和腳上的塵土和血迹。
她是第幾個了呢?周軍努力地想仔細數數,可怎麼也想不完整。
柳青潛意識裡想看看給自已擦傷口喂水的這個人是誰。他那麼小心翼翼,想必是好人吧,周身疼得厲害,不能動彈,但是心裡卻沒有害怕和恐懼。
“盡速安排手術,注意安全。”收到手機裡的回複。周軍忙了起來,脫下柳青沾滿血迹和塵土的套裝,換了一件男式的襯衣,寬大的襯衣也隻到柳青半個大腿處,衣櫃裡再翻了翻,找出一床床單。比劃了一下,就那麼将柳青用床單裹了裹。小心翼翼地抱到車上,平睡在後座的柳青,動了動手指,拉住了正準備到駕駛位開車的周軍。
“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柳青有氣無力地問?
周軍怔了怔,握上了柳青的小手。溫熱有些粗犷的男性氣息,從指尖傳遞給柳青,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柳青又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