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聲聲的贊歎裡那個籠子終于到了小醜兔的跟前。
“就讓我們一起來揭開這神秘的面紗吧!”小醜兔一邊激動人心的喊道,一面将蓋着的幕布高高揚起。小醜兔的耳朵也直挺挺的豎起,上面繪滿了五顔六色的花紋,正對着人群瘋狂擺動,興奮的語調與動作毫不掩飾。
也因此,我看清了籠子裡的情形,那是一個人,我猜到了,隻是我沒想到的是那居然是王厚決!
我有些驚訝,他怎麼在這裡,這裡明明是夢境啊,我很懵,也很慌,不隻是因為這裡出現了不該出現的人,還因為我有不詳的預感,我隐隐感覺這一切都有些荒誕,全都亂套了。
現實和夢境重合了嗎?我心裡有些凝重。
與此同時,小兔子反應有些強烈,剛才它一直都靜靜的吃自己的東西,直到有籠子過來,它有些焦躁不安,紅眼睛瞟來瞟去,腳也在不住的亂動,東西也不吃了。
在看見了籠子裡的人後,小兔子竟然尖叫了一聲,既刺耳又令人膽顫,“是他,那個壞人,他糟蹋了特别多的草,還打傷我們許多兔,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兔子情緒特别激動,手舞足蹈的。
整個場面都特别混亂,周圍許多兔子的贊歎聲,癡迷聲,甚至有咽口水的聲音,以及小兔子的罵聲,全部都交織在一起,混成了令人無措的畫面。
我卻隻定定的看着這個人,這個一心想要殺了我的中年人,是殺死我的劊子手,也是我的同類。
他如今并不太好,頭發亂糟糟的擋在額前,臉上全部是幹涸的血漬,胡子上也全部都是往下在滴落的血液,看不到他的神情,好似已經昏迷,兩條粗壯的鎖鍊穿透他的肩胛骨,再緊緊綁在籠子上,延伸至柱子兩側,隻見他的心髒在微微起伏,才辨認出他還活着。
我既覺得他可憐悲哀,又覺得他活該如此,我擰巴着,又認為他不該這樣,我看着他在糾結又萬分難過,既在于他對我的傷害,又在于他此時的狼狽。
籠子裡滲出的血液慢慢蔓延開來,周圍的兔子群裡仿佛被投入了沸水當中,它們眼睛通紅,摩拳擦掌,好似在下一秒就要享受美味,三瓣嘴左右舔邸,在忍耐在等待。
氣氛越來越熱烈,小兔子也不再焦躁,開始冷漠的看着,甚至有點嘲諷的意思,而兔子群裡吵吵囔囔。
就在兔子都快要按耐不住的時候,又一聲響指,喚回了兔子們的神智,幾千雙紅彤彤的眼珠子看向了小醜兔,它詭異的笑着,誇張的拿起鍊子使勁往下扯了幾下,在籠子裡的人被扯動,跟着大幅度搖晃身體。
“讓各位貴賓久等,各位對開胃菜還滿意嗎?不滿意也沒事,今天這棵新鮮的綠草,為大家奉上,讓各位貴賓能感受到我們雪白堡的誠意,但接下來還有個有趣的遊戲環節,因為某些原因,今年我們隻得到這一棵草,所以,我們會設置一個隐秘的角落,讓各位貴賓去尋找,誰找到就歸誰,希望各位貴賓在下面的遊戲當中玩的盡興!”
小醜兔說完就一聲響指消失了,連帶着那個籠子以及裡面的人,隻在大堂中央留下了一大攤血迹,證明着存在過的痕迹。
“什麼?竟然隻有一棵嗎?”“你懂什麼,這一棵就已經是極品了,比我們自己種的草香多了好多了,肯定是一道絕佳美味的菜肴!”“雖是如此,但一棵難免太過小氣了……”
離開吵嚷的兔群,耳朵才暫時得到安甯,這個小醜兔,神不知鬼不覺就消失了,還有那個籠子也不知道被藏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