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的怪物。”王厚決用更加厭惡的眼神看着我,似要将我碎屍萬段。
我真的很不解,我又做錯了什麼呢,我還是問出了口:“為什麼要說我是怪物?又為什麼三番四次的要殺了我?”我們不是同類嗎?最後一句我還是沒問出口。
“你認為自己還是人嗎?你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我們的六芒星圖案會識别真正的人類,而你,在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六芒星就提示我你不是人類了。”
就因為這麼簡單的理由嗎?是不是人類是按照死物來進行辨别的嗎?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了所有的無法辨别的人,多麼可笑又多麼偏頗。
“那文文呢,她是真正的人類,為什麼要殺了她?”
“它怎麼算是人類,它也是一個怪物,同你一樣,都該死!”說着他又拿起了槍,一聲接一聲,砰砰砰的,我确站在原地,看着子彈一顆顆在我面前消融。
同時,小醜兔的死亡帶來了地震一般的晃動,一陣震耳欲聾過後,我們都站在了一片屍骨之上,我仔仔細細的看着這個中年人。
他的左手和兩處大腿都受傷了,鮮血淋漓,連那片絡腮胡上也都是鮮血,他喘着粗氣,眼裡是濃的化不開的怨恨與厭惡,他應當是覺醒了異能,而且是和槍械有關的異能,他的子彈取之不竭用之不盡,他在苟延殘喘着。
六芒星陣在吞噬文文後,已經光芒大作,籠罩了整片大地,一具具屍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吸納其中。
我現在沒有什麼想法,我甚至,生出了幾分悲哀之情,接着,我入侵了王厚決的大腦,又看見了那些他和他隊友的畫面,我依舊決絕的用力攪碎了他的腦子,他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眼睛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緩緩倒了下去,六芒星陣停止了轉動也慢慢消散了。
那些屍骨,又從半空全部掉落出來,堆成一座小山,全部都是兔子屍骨,認不出來哪一個是文文的,我站在草地上,準确來說是一片白骨之上,一具具兔子的白骨像極了恐龍,巨大黑暗。
那些草也停止了生長,一片片的化成了泥土,也算是塵歸塵,土歸土了。
我想小兔子不會想看宴會了,它死的時候還很小很小,不知道宴會是做什麼的,如果它知道宴會的主題是什麼它也不會期待的,用人肉與鮮血堆積成的美味,一個普通的小兔子,一個在這裡是底層的小兔子,它不會想去參加也不會想去的。
它們在這裡其實也隻不過是其他更強大兔子的奴隸,更是這白雪煲的養料,小醜兔一朝死亡,所有的兔子都瞬間化為白骨,說不定它們本身也就是白骨呢?
我來到王厚決身前,看着他,蹲下身,将他眼睛閉了起來,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隻是,想要這樣做。
最後,在一片白骨之中,我該離開了。
在另外一處被玫瑰花圍繞的中間,六芒星的圖案消匿于無形,一雙沾染上露水的眼睫毛輕輕抖動,似要蘇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