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也不敢再進行試探,埋着頭開始認真的做題,一邊做題一邊腦海中就像放錄像帶一樣開始回放了起來,從宿傩給他講千年前的往事到現在他跟兩面宿傩所有的相處片段,越回憶越驚奇,越回憶越疑惑,特别是最近幾天的相處簡直堪稱奇迹。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虎杖悠仁在内心裡感歎兩面宿傩對他的态度是奇迹了。
這段時間雖然确實心情急躁不安,但其實并不是不能忍受,也不至于會表現的那麼的焦慮乃至驚恐,虎杖悠仁心理承受能力與抗壓能力一直都是極強的,哪怕是之前心髒被挖死過一次之後也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不過是借此機會試探試探兩面宿傩對他的态度,想要看看他對他到底能縱容到什麼程度,這樣才好在接下來的相處過程中,調整好自己的狀态和态度,畢竟身體控制權在兩面宿傩那裡,稍有差錯就将萬劫不複,由不得虎杖悠仁不謹慎。
說實話他一開始僅僅隻是想稍微作一下,如果兩面宿傩殺他打他或者但凡是罵他一句,他都會順勢停下來,他是真的沒想過宿傩竟然會哄他。
他當時都驚呆了,能演下去全憑着當時的心理狀态确實糟糕,之後他演的越來越過分,也越來越過火,但無論他演的有多誇張,兩面宿傩他竟然都接受下來了,不僅沒有翻臉,還能一直保持着那個溫和的姿态。
夜晚的噩夢,并不在虎杖悠仁的意料之中,在夢醒的時候他确實沒能控制住自己應激的身體,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同時借着這個由頭繼續死死的勒着兩面宿傩的身體,但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甚至都能聽到骨骼的發出的輕響聲,兩面宿傩都沒有選擇攻擊他,不僅沒有動手,還反過來給出了承諾與安撫,那副耐心的樣子簡直跟剛開始的詛咒判若兩人。
為什麼?兩面宿傩當真沒有看出來他在作嗎?可是這不應該吧,詛咒之王會看不出他那拙劣的演技,所以為什麼?
或許是這一段時間來無底線的縱容給了虎杖悠仁一點底氣,他問出了聲。
“什麼為什麼?别告訴我這種題你不會做。”
“不是。”虎杖悠仁緊張的舔了一下嘴唇上,還是決定繼續問一下去,畢竟這次不問的話,接下來他也沒有勇氣再問了。
“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小鬼聽不見嗎?”兩面宿傩調整一下坐姿,漫不經心的反問了他一句。
“聽見什麼?”我應該聽見什麼嗎?虎杖悠仁疑惑的側耳傾聽了一下,但依舊什麼都沒聽到。
“你的靈魂一直在哭泣啊。”兩面宿傩感受着與自己靈魂緊貼的那個弱小但極其堅韌并且從接觸開始就一直源源不斷向他傳輸正面情緒的另一個靈魂團。
“有嗎?”虎杖悠仁這次是徹底搞不懂了,靈魂也會哭泣嗎?而且現在這個情況,他有到靈魂都會哭泣的程度嗎?
“痛苦不需要在乎,悲傷不需要銘記,又不是活不下去了的大問題,有必要矯情嗎?就算是活不下去了,也一定要撐住一口氣,小鬼,你不是一直都有這個想法嗎?”
兩面宿傩回憶着少年院時期虎杖悠仁明明痛苦的渾身都在顫抖了,但依舊先讓同伴跑,自己留下斷後。
“你認為自己隻是一個不重要的人,隻要能得到你想要的好的結果,那麼就可以為此做出犧牲,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為了救下被咒靈改造了靈魂的同伴,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獻奉給了魔鬼,與魔鬼簽下了契約。
“你的一切痛苦悲傷懦弱膽怯疲憊,在你看來不過是不值得在意的并且需要克服的困難,連本能都不在乎了,你怎麼可能聽得見?”
無數次的在領域内被自己殺死,事後都能毫無怨言的在自己身邊陪笑,明明前幾天還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過後自己稍微态度緩和一點,就能完全不計前嫌。
“你還真是偉大呢,我都要忍不住可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