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心念一動，暗道這黃老闆總算拿出點誠意了。

雖然不蔔廬在璃月的知名度遠非其他藥廬可比，但白術體質特殊，而且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研究各種奇病上，所以隻在璃月港内開了一家藥廬，輻射範圍終究有限。

現在黃老闆主動提出向整個璃月大面積鋪貨，正是打響合歡館知名度的好機會！

青棠稍一權衡，便做好了決定，但條件還是要談一談的。

她似是猶豫了一陣，直到黃老闆等得不耐煩了，才慢吞吞地說道：“依你所言，倒也不是不行，但我還要追加幾個條件。”

見這事有希望，黃老闆立刻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态：“請說。”

“首先，你們每家店都要在最顯眼的位置，擺上合歡館的宣傳廣告。其次，合歡館有新活動的時候，你們也要配合推廣。最後，日後如果有其他商人來找你們合作，無論他開出怎樣的條件，你們必須拒絕。”

“如果能做到這些，那我可以給你們降兩成價格。”

黃老闆邊聽邊呲牙，暗忖這青老闆果然精明，看上去沒有直接讓他割讓利益，可條條框框都在為合歡館造勢，這其中的價值可不是那些蠅頭小利能比的。

真是無奸不商啊。

不過跟聰明人做生意倒是省心不少，黃老闆沒多猶豫，當即滿口答應道：“沒問題。”

“那麼就簽契約吧。”青棠坦然拿出紙筆，殊不知自己在黃老闆眼裡都快成天權星預備役了。

簽完契約，青棠把黃老闆送到門口，等他走遠了一回頭，才發現店裡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個人。

這人彎着腰站在展示台前，鼻梁上架着朱紅色的半框眼鏡，一頭蒼青色的長發高高束起，整個人仙姿鶴骨，清逸出塵，衣袂間仿佛浮動着山巅雲霧的冷香。

青棠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化成人形後的留雲借風真君。

但她現在和帝君一樣，捏造了一個凡人的身份居住在璃月港，青棠迎上去喊道：“閑雲老師。”

聽到這熟稔的語氣，注視着展櫃裡小玩具的閑雲直起身子，詫異地看過來：“我們見過？”

“唔……”青棠沉吟片刻，“逐月節的廚王争霸賽，您做的……呃、電飯鍋，讓我印象很深刻。”

閑雲瞬間皺起眉頭：“什麼電飯鍋？那叫機關烹饪神機！”

說完，她忽然意識到不對，立刻往回找補道：“胡說什麼！那是留雲借風真君的發明，和我閑雲有什麼關系？！”

阿對對對，您開心就好。

青棠失笑，也不戳破這位傲嬌仙人，轉而問道：“您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近日，我見到許多人神神秘秘地讨論着一種新型機關，還以為是什麼威脅璃月港安危的武器，沒想到是你這個巧舌如簧的小鬼做的玩具。”

閑雲顯然聽到了青棠剛才和黃老闆談判的内容，她感慨道：“若是我的小徒弟也能有你這般伶俐，我就不用為她操心了……”

啊？青棠裂開了。

您的小徒弟，那不是手撕魔神跋掣、一隻手扛起千斤重的浮空石、還被雲堇唱進戲文《神女劈觀》裡的申鶴嗎？

劈觀的神女跟人讨價還價，這像話嗎？對方還沒開口，就先被申鶴一掌給劈了吧？！

青棠一言難盡地說道：“術業有專攻，大家各有所長……”

“不錯。”閑雲贊同道，“我的兩個徒弟都不擅長機關術。”

她拿起展台上的玩具，捏在手裡把玩：“這機關是你設計的？”

“嗯……”青棠看着她的操作，更加一言難盡地點頭。

“呵，你倒是合我眼緣，難怪帝……鐘離先生也跟我提起過你。”

“啊。”青棠想起來了，帝君很早就說過，有空的時候想請閑雲仙人過來坐坐。

她問道：“所以您是來找鐘離先生的嗎？”

“不，我對你更感興趣。”閑雲放下玩具，饒有興味地看過來，直白道，“你開個價吧。”

青棠：“…………？？！”

不是仙人，這也沒人告訴過我，您是提瓦特女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