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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說了個抱歉。
鶴爾好脾氣的輕撫炸毛的薛倩。
薛倩知道她的意思,她就這樣,軟軟糯糯好說話。
“離城郊遠嗎?”
鶴爾算着時間,如果吃飯的地方離城郊不遠,照現在的時間,是能在家裡吃飯的時間趕回去的。
謝淮趕緊搖頭,“不遠,吃了飯我送你回去,”又補充道:“這次是真的。”
鶴爾點頭,“沒事,我提前叫了家裡人來接。”
謝淮應下。
等教室的人都被謝淮帶走,薛倩不解的出聲,“他都那樣對你了,你怎麼還答應去。”
鶴爾背上書包,手上發着消息。
【沒事,小叔你先忙,同學今晚過生,我要晚一點回來。】
消息的狀态還在發送中,她就放下,回薛倩的話去了。
鶴爾望着謝淮的背影,輕輕開口:“倩倩,他很愧疚。”
起初知道這件事的薛倩,差點就要去揍一頓謝淮,隻不過被鶴爾攔住。
現在聽鶴爾這麼說,她也明了這個意思。
“我陪你去吧。”薛倩說着,起身要回座位拿書包,走到一半,鶴爾收凳子的聲音響起,“不用了,薛大哥不是明天過生嗎?你早點回去。”
薛倩不放心,“可是...”
對視鶴爾輕快的笑顔,她說:“沒事的,放心。”
薛倩妥協。
拿上書包,兩人走出教室,往校門口去。
幾個同學已經坐滿一車先去了,就剩下她和謝淮,鶴爾看得出他想問什麼。
到最後,他替她打開車門,她說了聲生日快樂,而他說祝你睡個好覺。
兩人說完話,鶴爾這才看清這裡就是年前做兼職的地兒,謝淮沒騙她,這裡确實離城郊很近,而且菜品質量很好。
鶴爾沒有權限上最頂層,所以并不知道上面是什麼裝修風格,她們訂的位置在一樓内廳,錯落有緻的餐桌僅能容納七桌人,而謝淮恰好就包下了整個一樓,一桌四個座位,桌子很大,留給四個人的位置很充裕。
一樓是歐式風格,靠近電梯的偏角放了一架鋼琴,鋼琴的左側是一壁酒架。
跟着來的同學加謝淮和鶴爾一共才十個人,身邊也沒有人說退掉幾桌,祝賀中隻有鶴爾泛起這點想法,後來才知道,就算當天來的是四個人,這一層都是要被包下的。
人隻願留存在與自己有利的時空裡,
即使早知結果,你也不得不停留下來。
此刻套房内的男人饒有興緻的注視着下面的動靜,他面色如常,發絲覆住雙眉,讓人捉摸不着他的情緒,“吧嗒”一聲,男人側目而視,身邊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朝他扯出一抹笑,在場的人權當看不見,從上桌的一個小時裡,主位的人鮮少說話,面上的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得這李氏小姐
從被救下,到李氏即将破産,都是咎由自取,這還想着讓人幫忙呢。
男人很快收回視線,大方啟口,“拿雙筷子來。”
在外候着的服務生立馬應答,轉頭就拿了副新筷子放到女人面前。
李樾接過筷子,默默觀察鶴柏的動向。
這期間,男人看了眼沒有動靜的手機,勾唇笑了,眼裡冷得出奇。
瞧他看着下面,她也看過去,沒發現什麼,收回打量的視線。
下一秒下邊有了動靜,少女點頭應答着什麼,随後擡眼上邊看過來。
他微眯着眼,心口處癢癢的,身子不自覺的坐直,等了好久,她都沒有上來的意思,鶴柏撈起手機,手指在鍵盤上來回按動,随後啪地一下扔回桌上。
同時,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謝淮一桌,公事公辦的詢問起餐食是否合胃口,又閑問了幾句,最後把視線落到穿白色裙子的少女身上,躬身,“先生在二樓套房用餐,小姐要上去嗎?
鶴爾聞言,擱了筷子,擡眼環顧起二樓,靠一樓這邊的落地窗是單面玻璃,她看不見是否有人,下意識的拒絕, “不用了,您不用在意我,我隻是和同學吃個飯...”
她突然發現經理換了人。
經理站在一邊,沒等她說完話,手邊的電話震動了兩下。
【鶴】:上來。
鶴爾抿唇,看了眼帶笑的經理,“我待會兒自己上去就是,您先忙。”
聞聽此言,經理點了頭,往電梯口走去。
鶴爾回神,給謝淮說了一聲,拿上書包就往樓上去。
二樓的布置非常别緻,有露天的包廂,也有緊閉的木門,走廊呈縷空,由寬柱支撐。
她幾乎沒要什麼時間,就到了套房門口,隻不過剛想敲門,就被路過的服務員叫住,“同學,那是私人包間,大人物有點多,你别走錯了,你們的位置在樓下。”
鶴爾的腳步一頓,轉過身,停下腳步的人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服務員嘀咕,“現在的學生啊,逮着機會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鶴爾不喜歡那種眼神,就好像在看什麼很髒的東西。
服務員也不避人,“我送您下去?”
“好啊。”鶴爾擦了擦袖口的油漬,故意大聲道。
沒等她轉身,門一下被人從裡面打開,淺淺的茶香迎面襲來,一同的還有裡側窗戶吹過來的微風,男人突然出現,随着他聲音的響起,急促的呼吸被壓了下去,“站住!”
他看向服務員,“你攔她做什麼?”
服務員一顫,男人呵斥,“瞎了你的眼!”
穿着統一服裝的服務員猛然意識得罪了人,收起輕蔑的眼神,開始說着對不起。
她早該想到,樓下的人既然能放人上來,那就證明這人和包房的主人關系不一般,又或者和包房裡其他人不一樣。
鶴爾一點都不想在這兒停留,她拽了拽鶴柏的衣角,“小叔叔,我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