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拂意識被挾卷進混亂之中,身體仿佛痛感被撕碎的痛苦,冰冷麻木中似乎觸碰到了一點溫熱。
“殿下,醒醒啊殿下……”
誰在說話?
“殿下……阿拂……”
“松……涯,哥哥……”
已經是清晨,地下室沒有窗仍舊是一片漆黑,床頭的燈持續散發着柔和的暖光,照亮一小塊範圍。
雲頌澤赤着上半身,将商景拂抱在懷裡,中途困倦的睡着了,聽見聲音又驚醒過來。
“殿下?”他垂眸撞進一雙溫柔的眼眸,如碧水桃花,潋滟流輝。
商景拂輕輕動了動,才發現她昏沉中感受到的溫度竟然是雲頌澤的體溫。
手指從柔韌彈性的肌肉上劃過,暖融融的溫度,手感細膩絲滑,愛不釋手的摸了又摸,冷白肌膚悄無聲息的漫上嫣色,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雲頌澤在害羞。
不過……怎麼會這麼多痕迹?
商景拂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滿是青紫和抓痕的上半身,“這怎麼回事兒?我做的?!”
雲頌澤輕輕“嗯”了一聲,昨晚她無意識的掙紮,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按住她。
商景拂目瞪口呆,生平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在無意識的時候竟然如此兇殘。
雲頌澤噙笑低頭抱着商景拂親了親,一口咬在她白皙鎖骨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齒痕。
起伏劇烈的心情讓火鳳與金龍從精神海中竄出,活潑的圍着雲頌澤上蹿下跳,好奇的湊過來貼貼。
難怪啊,兩年來第一次易感期如此順遂平靜,沒有狂暴發瘋,甚至有種睡飽了一覺的舒适放松,原來是雲頌澤的功勞。
雲頌澤驚訝的看着兩個拟态化的本相,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摩除了自己之外的神話本相。
小麒麟也從雲頌澤的精神海中跑出來,渾身霜白的麒麟獸有一雙湛藍如深海的眼眸,頭頂兩個小角,怯生生的。
火鳳和冰麒麟屬性相沖,躍躍欲試想打架,金龍屬光,溫和平靜的和小麒麟交流感情。
“你怎麼本相也這麼乖啊?”商景拂靠在雲頌澤懷裡笑看他,抓着他的手把玩。
雲頌澤垂着眼,神色溫潤的說:“嗯,因為我也很乖。”
深邃的瑞鳳眼狹長漂亮,眼中閃過幾分危險和志在必得,又轉瞬之間又滴水不漏的斂去,面上一片動人的春色撩人。
商景拂歉意的親親他的臉,他低着頭臉上笑意盈然,薄薄的耳骨染着绯紅。
被雲頌澤用力抱緊,布滿痕迹的手臂肌肉微微繃起,流暢的線條賞心悅目,緊貼着的胸膛中傳來劇烈的心跳聲,和他淡定從容的臉形成了鮮明反差。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從知道商景拂易感期之時,其實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而他跟随着他的心做出了選擇。
不管是八年還是十八年,他對小殿下的感情始終如一,不曾改變。
哪怕她不知道,在無人知曉的時光中,他曾守望着那小小的奶團子逐漸長大,變成小女孩兒,提着染血的蒼淵劍走向遙遠的荒星。
空氣中的信息素含量陡然攀升,進入了新的高峰,商景拂常年冰冷的四肢都被這股翻湧的熱潮而染上了溫度。
比昨天更兇猛的反應讓她緊咬住下唇,汗一下子就滲了出來,沿着秀挺的鼻梁滑落。
雲頌澤微微皺眉,感受到了她的難受,一邊輕輕撫摸她的背脊,一邊低頭啄吻她顫抖的眼睫。
“為什麼不用我?”
商景拂的忍耐力素來驚人,渾身緊繃如弓弦,目光卻始終清明,輕勾唇低啞的嗓音靡靡蠱惑“因為……第一次,不能就、這麼潦草,你是我的寶貝啊。”
怎麼能因為易感期,就這麼随意占有他,那她成什麼了?又把雲頌澤當成什麼?
可是雲頌澤看不下去,心疼的無以複加,看着幾乎撕裂床單的手指,扯起被子,俯身向下。
扣緊的褲腰一松,平坦勁瘦的小腹被吻了一下,商景拂蓦然一驚,伸手去抓他,卻隻摸到了肌膚光滑的肩頸。
如同浸泡在溫泉中的舒适讓她指尖一縮,銳利的眼尾潮紅氤氲,身體靠在床頭,緩緩閉上眼,腦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