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雲谏已經把不悅寫在臉上了,但還是乖乖掏出錢袋,放在商雲鶴手中。
商雲鶴掏出銀子,放在桌子上,道:“彈琴跳舞可會?”
幾人點點頭,自然是會的,畢竟是他們謀生的手段。
“随便彈一曲吧。”
沒一會,舒緩又悠揚的琴聲在房間回蕩着,伴着樂曲,曼妙飄逸的身姿在一旁觸手可及。
商雲鶴起身走到門口,悄悄開了一條縫,沒人跟上來。
身後,商雲谏的目光快把他後背盯出洞了。
“看什麼呢?”商雲鶴回頭。
商雲谏冷聲道:“原來皇兄的愛好如此特殊。”
他看向房間内的幾人,無論男女,都是柔柔弱弱的,長相清秀。
“什麼?”商雲鶴沒明白他想說什麼,随即道:“沒人跟來,應該是甩掉了。”
商雲谏拿起桌子上的酒壺,悶聲喝着。
商雲鶴又打開後窗,看了眼後巷,他今日出來确實不是陪着商雲谏閑逛的。
眼看天色已黑,約好的時辰快到了。
“雲谏,我出去一會,你老實待在這裡,等我回來。”
商雲鶴說完剛要翻窗跳出去,商雲谏眼疾手快将人攔腰抱了回來。
“你去哪?我也要去!”
商雲鶴道:“有事,帶着你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商雲谏懷疑的盯着他,“我見不得人嗎?”
“我去見徐弘,你确定要跟着?”
商雲谏松開手,不吭聲,沉默了一會:“我偷偷跟着你,不露面。”
“那他們呢?”商雲鶴看向房間内的幾人,“你老老實實在這裡聽會曲,我很快就會回來。”
商雲谏奇怪的看着他,目光複雜:“所以,你留下他們……是因為我?”
商雲鶴:“你不喜歡?于榮說你很喜歡去樂館。”
商雲谏氣的咬牙,他才不喜歡,當時是因為他知道于榮會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告訴商雲鶴,他那是故意的。
故意讓商雲鶴以為自己整日尋歡作樂,不幹正事。
他以為商雲鶴會生氣,會讓他回來的。
而且,這算什麼?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把我當成小孩子!”
商雲谏想不通,他到底做了什麼讓商雲鶴始終覺得自己長不大。
他也就比商雲鶴晚出生一年而已。
商雲鶴歎氣,他若是穩重些,說不定真的有點大人的樣子。
商雲鶴又拿出一錠銀子放在窗台,沖屋内的人道:“今晚打擾你們了,下次我們再來。”
“沒有下次了。”
商雲谏攬着他從窗戶跳了下去,留下屋内的人面面相觑,這一晚上到底在幹什麼?
穿過無人的小巷,借着月光,商雲鶴看着他還冷着的臉,問道:“還生氣?”
“你似乎從來沒有把我的話當真過。”
商雲谏意識到無論自己說多少,做了什麼,商雲鶴始終都把他當做弟弟,也從來不會認為自己說的愛摻雜了額外的意義。
巷子的盡頭是一片湖泊,一條小船靜靜地靠在一旁。
徐弘穿着一身夜行衣,躺在小船上,枕着胳膊,悠閑的等着商雲鶴。
商雲谏沒在繼續往前,隻要保證商雲鶴在他的視線中就可以,畢竟他一點也不想看見徐弘。
徐弘看見他來,忙起身:“殿下,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接頭?實在是太遠了,還要從湖對面劃船過來。”
“啰嗦。”商雲鶴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他:“這個地方幫我查一下。”
徐弘接過看了一眼,掏出火折子把紙條燒了。
這人還是那麼神經。
“怎麼不讓魏大人查?”
“他們的人查,容易被楊家人盯上。”
徐弘歪了歪頭,看向不遠處的商雲谏,“好,我去查,那殿下能不能把二皇子借給我幾天?”
“借給你?然後你們兩人再打的你死我活?”商雲鶴不是在說玩笑話,商雲谏是真的不喜歡徐弘。
每次提起徐弘,商雲谏恨得咬牙切齒,僅僅是因為徐弘每次見商雲鶴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
商雲谏看了很不舒服。
徐弘挑眉笑了下,“殿下,你還是小心些他吧,他可沒把你當哥哥。”
“不勞你操心。”商雲鶴起身上了岸,忽然想起什麼,又轉身問道:“徐将軍那邊,可有動靜?”
徐弘搖搖頭,“沒有,于榮已經把查到的信息告訴我父親了,但邊境那邊一直很平靜,并沒有發現楊兆興接觸敵國的蹤迹。”
“可能他們也在等待時機。”商雲鶴沖他擺擺手,“走了,有事聯系我。”
商雲谏靠着牆瞥了眼徐弘,又冷漠的移開目光,緊跟着商雲鶴走了,從頭到尾也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徐弘想,這人真的太記仇了,他不就和商雲鶴一起泡過澡嗎?他至于記恨自己這麼久嗎?
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