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離開後,一直未回來,派出去的人也未發現二皇子的蹤迹。”
李元小心翼翼站在一邊,聲音都在顫抖,他怎麼會知道商雲谏去哪?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把人都撤回去吧,不用找了。”商雲鶴看向開着的後窗,“一會他自己就回來了。”
李元應了聲:“是。”
他并不擔心商雲谏會出危險,隻是怕他惹禍,和楊家扯上關系,對商雲谏來說不算好事。
至于魏衍和皇帝的關系。
商雲鶴并不喜歡這種宮中傳聞,可細想來一切不言而喻。
自從父皇病了之後,魏衍幾乎日日進宮。
商雲鶴一直以為他是怕父皇忽然駕崩,讓楊家人趁虛而入,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隐情。
可這一切都是猜測,若真有此事,宮裡不可能一風聲都沒有。
皇後那邊也不會如此平靜。
他們兄妹二人的關系似乎很親密,不像是有矛盾的樣子。
商雲鶴總覺得這個傳言不可信,可隐約中又透着古怪。
他正一臉疑惑的思索着。
李元來報:“殿下,魏大人來了。”
聽到魏衍來了,商雲鶴有瞬間的愣神,随即恢複如常。
魏衍倒是如往常一樣,照例彙報着朝中的動向,以及陛下的身體狀況。
“殿下?您有在聽嗎?”魏衍似乎察覺到他的走神。
商雲鶴頓了一下,“在聽。”
魏衍環顧四周,道:“二皇子不在嗎?”
“嗯,出去了。”商雲鶴明顯心不在焉,看向魏衍的目光也透着奇怪。
魏衍很了解商雲鶴,畢竟是他看着長大的,現在這位殿下看他的眼神就不對勁。
“殿下,若有什麼要問臣的,可以直說。”
商雲鶴直了直身體,正襟危坐,盯着魏衍,面色為難,正想着應該怎麼問,雖是君臣,但也是長輩,魏衍不僅是他舅舅,也是他老師,打聽長輩的私事,會不會不太好。
他這副糾結的神色在魏衍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
商雲谏竟然不在長昭宮,實在是反常。
“是不是二皇子做了什麼?”魏衍面色一沉,除了商雲谏闖禍,他幾乎很少在商雲鶴臉上看到如此緊張的神情。
“沒有,與雲谏無關。”商雲鶴先是垂眸,随即擡頭看向他,問:“舅舅,可否問您一件私事。”
聽到與商雲谏無關,魏衍松了口氣。
“殿下想知道什麼?”
商雲鶴問:“舅舅為何一直未娶妻?”
魏衍心下一滞,望向商雲鶴的目光微微震驚,随即笑了笑:“殿下不愧是陛下的兒子,剛剛陛下也問了臣這個問題。”
商雲鶴面色震驚:“是嗎?父皇大概也是關心舅舅的。”
魏衍道:“不能也不會,魏家受了陛下太多恩寵,以臣現在的身份,若是娶妻,對方的家世必然非同小可,這不是陛下想看到的,若臣娶普通女子,家族裡的長輩斷然不會同意,所以不如不娶。”
這個理由聽起來倒是很有說服力。
商雲鶴問:“你也是如此回答父皇的?”
魏衍身形一頓,慢慢垂下頭,聲音也小了些:“不是。”
“舅舅不必多心,我也隻是随口一問。”商雲鶴面色平靜,道:“緣分這種事,不能強求,說不定未來有一天,舅舅也會遇到心怡之人。”
魏衍沒有回答他,沉默的站着。
商雲鶴隻是望着他,想起父皇對魏衍的态度,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殿下,若無事,臣告退。”
“嗯,舅舅最近辛苦了,父皇那邊還需要您多注意,畢竟他似乎除了您,誰也不願意見。”
話音剛落,魏衍的身形晃了一下,“殿下放心。”
看着魏衍的背影,商雲鶴忽然意識到,這宮裡埋藏了太多秘密。
今日對商雲鶴來說,不算是個好日子。
前腳剛知道商雲谏母妃和楊家有關聯,後腳又知道了父皇和魏衍的關系。
他默歎一口氣,幸好兩件事比較容易處理。
現在的重點還是俣州的事,竟是半分動靜也沒有。
雖說有的事先下手為強才能掌握主動權,但勾結敵國、意圖謀反這事,沒有證據,便是污蔑。
自從立儲的消息散布出去,按理說楊家該有所動靜,但似乎他們隻是躁動了一下,便徹底安靜下來。
淑妃也是,老老實實待在宮裡陪三皇子讀書,一點也不像前段時間那般焦躁不安。
越是安靜,越有鬼。
商雲鶴正思索着,腳步聲從一旁傳來。
商雲谏悄聲走過來,跪坐在他身旁,“皇兄,你怎麼了?眉頭皺的如此深?”
“去哪了?”商雲鶴轉頭打量着他,衣衫還算幹淨,應該不是去找徐弘打架。
商雲谏道:“在宮裡轉了轉,去了小時候我生活的廢棄宮殿待了一會。”
聞言,商雲鶴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沒必要在記着念着了。”
商雲谏默默低着頭,低聲應道:“嗯。”
“正好,我有事要你幫我。”商雲鶴道:“俣州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什麼?”商雲谏疑惑的問:“我不知道俣州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