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衆?”捕捉到這個關鍵詞,唐央央皺起了眉頭。
“對,是他們之中負責收債的那一類,”似乎是對沒有捉住幕後黑手這件事感到不爽,艾莉絲撇了撇嘴,“還會隐身呢,逃得可快了!”
債務人嗎……唐央央沉思。
她記得之前得罪過的莫爾隻是先遣隊裡的火|槍手,遠沒有債務人職位高,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她也沒幹過其他招惹愚人衆的事情啊。
“那人并不是想要你的命。”阿貝多突然說。
他從桌上取過一支試管,透明的液體中漂浮着一小塊謎之紙張的碎片。
“這是從你頭發裡找到的,”對唐央央驚慌失措抱住腦袋的動作視而不見,阿貝多将試管遞到她眼前,“你對它有印象嗎?”
唐央央胡亂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強迫自己不去想昏迷途中阿貝多都檢查了些什麼,将注意力集中到他遞來的試管上。
碎片僅剩了指甲蓋大小,又在水裡泡了太久,上面的圖案糊成一片,完全看不清了。
“能拿出來嗎?”她問。
阿貝多點點頭。
唐央央将試管翻轉,冰冷的液體打濕了她的手,碎片随着水流緩緩落入她的掌心。
她用另一隻手小心地撚起碎片,舉高至眼前,透過房間的吊燈,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
“這好像……是璃月的文字。”唐央央艱難地辨認着,“這是符咒,上面還有殘存的法力……”
話音未落,已經濕透的碎片竟突然自燃起來。
唐央央指尖一燙,條件反射地甩了甩手。
艾莉絲驚奇地一拍掌:“觸後即焚哪!”
唐央央還沒回過神來,茫然地盯着自己焦黑的指尖,一點冰涼覆了上來,阿貝多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塊濕巾,将她整隻手都包裹住。
沒等她說句謝謝,他又立刻轉身離開,随後,拿了另外一樣物品回來了。
“這個應該也跟那塊碎片出自同樣的符咒。”這回他手中的是一塊玻璃,邊緣粘着相同材質的、更大的一塊碎片,他捏着玻璃的部分,小心地将符咒碎片轉到中心。
察覺到唐央央正神情複雜地望着自己,他擡起眼睛,與她對視,主動解釋了一句:“這是從你的閣樓房間的窗戶上,取下來的玻璃。”
“……我看出來了。”唐央央沒好氣道。
既然有這麼一大塊的符咒,幹嘛還讓她去觀察那個小碎片啊!害她跟個傻子一樣還被燒了一下,很難不懷疑阿貝多是故意的!
唐央央想起來,她有明顯的無法控制身體的迹象,就是從早上在房間裡開始的。
既然在碎裂的窗玻璃上發現了符咒,她合理推測,那天的“鬼壓床”,其實就是那個未知的債務人試圖控制她的第一次嘗試。
隻不過法術随着安柏意外打破玻璃而終止,她也将一切歸結于回到現實世界的預兆,并沒有在意,這才有了晚上在海邊的第二次失控。
“看來,愚人衆是想拉你入夥啊!”艾莉絲笑着打趣道。
唐央央長長歎了口氣:“是呀,一個惟命是從的人形兵器,誰不想要呢。”
阿貝多瞥了她一眼,又望向艾莉絲,神情難得有些凝重。
“先是獵犬,再是僵屍,”他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愚人衆這是準備進攻蒙德嗎?”
唐央央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艾莉絲安撫地拍拍唐央央的肩膀,朝阿貝多使了個眼色:“好了阿貝多,先去找你師父吧。”
阿貝多的師父——[黃金·萊茵多特]也在??
唐央央的眼睛瞪得更圓了。
并沒有提出異議,阿貝多安靜地離開了。
待他關上門,憋了一肚子問題的唐央央,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别着急嘛,”艾莉絲伸了個懶腰,在整間房間唯一看上去能坐得舒服的大床上找了個合适的位置,将整個身體都陷進去,“不如我們先來聊聊,你原本那個世界的話題?”
——這麼直白的嗎?!
雖然遊戲裡不少文本都在暗示艾莉絲是個穿越者,比如送給芭芭拉的偶像雜志,比如KFC聯動的社死之翼的背景中提到的恐龍……但猜想終究隻是猜想,突然被她本人證實了這一觀點,唐央央既震驚又忐忑,一時不知該擺出怎樣的表情。
大概是為了緩解她的緊張,艾莉絲哈哈笑了起來:“别擔心,畢竟我也算是提瓦特的邊界守護者呀,異界來客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
……反而更令人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