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邊,脊背微微弓着,像一隻剛斷奶的貓,兩條腿自然地分開,纖細的小腿一晃一晃的,花苞似的腳趾微微透着一層粉,大概是因為剛才被人脫了襪子,雙足着涼了。
雖然脾氣很壞,但很漂亮。
文一青隻是笑了笑,把視線禮貌地從賽桃的腺體上移開,語氣很平靜:
“抱歉,是我的過失。”
他把撿起了資料,拿出診斷器,一邊診斷、一邊詢問賽桃的身體狀況。
賽桃見他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心裡更煩了。
好裝呀。
“年齡是十九歲,對吧?”
賽桃點點頭。
“劣質alpha……你的身體似乎還在發育,腔隙還沒有長好,最好離那種基因等級很高的alpha遠一點,他們的信息素可能會幹擾你身體的持續發育。”
文一青把話說得很隐晦,
他希望賽桃可以理解話裡的言外之意。
人類基因性别的劃分從來不是泾渭分明的。
在千萬種的基因序列中,男女以及abo的性别劃分隻是最粗糙的分類。
在當今社會,abo的性别劃分的依據主要是信息素的丁達爾激素水平,而水平标準是一個相對區間,但造物主是靈活的,人的激素水平終其一生都在浮動。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alpha基因等級較低,又長期浸泡在高濃度的同性信息素中,身體可能會為了适應環境,被刺激出一些omega的性征。
比如胸乳張開、宮腔發育或者是腺體糜爛,這些都是身體在特殊狀況下會做出的自适應對策。
隻不過,這樣的建議對于一些人來說有傷alpha的尊嚴,文一青便隻是淺淺提了一句。
文一青看着賽桃薄薄的腰腹和細伶伶的手腕,
心想,這種劣質孱弱的alpha,家裡人敢把他送來帝國軍校,一定是千叮咛萬囑咐地交代過他怎麼保護自己的,用不着他來操心。
這樣薄而窄的腰腹,是塞不進一隻宮腔的。
而賽桃感覺到面前人停留在他腰腹上的視線,隻覺得莫名其妙。
主角受好像沒有原書裡寫得那麼能力出衆,做個檢查這麼磨磨蹭蹭的,也沒有比他聰明到哪裡去嘛。
任務,手到擒來。
賽桃已經在腦海中計劃好了怎麼狠狠地羞辱文一青。
他不僅要把文一青作為醫官視若珍寶的資料摔到地上,還要狠狠地踩在腳下。
他剛剛看了系統給的文檔,文一青放在床頭的可不是普通的資料,是剛剛整理成冊的研究資料,研究的主題似乎是什麼……信息素丁什麼爾效應,反正很長一串就是了。
把别人的研究成果踩在腳下,印上鞋印,和踐踏對方的尊嚴有什麼區别?
賽桃雖然不太聰明,但覺得自己在羞辱人上還是很有天賦的。
就比如剛剛,不可一世的賽明洲被他踢了一腳,先是一怔,然後是身體僵硬,最後硬生生用剪斷了他的吊帶襪,顯然是被他狠狠羞辱了一番,氣得實在不行了。
賽桃趁文一青拿出儀器給他檢查身體的間隙,上半身悄悄向前探,碰倒了文一青的研究資料。
——紙張嘩啦啦四散在地上,賽桃趁機穿上鞋,狠狠地踩上去。
隻不過,賽桃反應慢,四肢又有點不協調,隻有一隻腳穿上了鞋。
于是,他一隻腳穿着縫了帝國軍校校徽的羊皮鞋,一隻腳裸着踩在滿地的資料上。
場面狼藉,幸好這間醫務室沒有第三個人。
沒關系,光腳踩也特别羞辱人。
賽桃對自己說。
雖然現在好像和他打算好的不太一樣,但賽桃相信,系統不是那麼死闆的人工智能,一定不會為難他的。
原本,賽桃是打算站着踩在文一青的資料上,看起來威風凜凜、斯文掃地。
隻是他下床時沒站穩,又忙着找鞋子,身體失去平衡,一時跌坐到了地上,雙腿挨在一起,雪白的腿肉彼此擠壓出紅痕,好不可憐。臀部沒有一絲間隙地與地面接觸,受了涼,此刻正瑟瑟抖着。
幸好,賽桃的腳死死地踩在滿地的資料上,最重要的部分好在沒有偏差,這樣一來,也不能算是沒有完成計劃。
果不其然,耳邊響起了悅耳的聲音。
【任務完成】【積分+10】
隻不過,賽桃蜷縮着身子,光注意自己的腳了。
卻沒留意到自己的腺體恰好正對着文一青的方向,最私密的那塊肉,就這麼完完整整地暴露在第一次見面的醫官面前。
他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還沒有學會把腺體當成自己的重要器官。
賽桃的鞋子用力地摩擦着地上的資料,鞋底和紙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扭頭想要欣賞一下文一青恥辱的表情,卻被人一把按住。
被人抵在床頭櫃上的那一瞬間,賽桃是懵的。
更糟糕的是,賽桃不遠處正對一面鏡子,清清楚楚地看見文一青是怎麼把自己鉗制在雙臂之下的。
文一青戴上了手套,半跪在賽桃面前,單手便鎖死了賽桃的雙臂,另一隻手則向後繞,護在了賽桃的後腦勺上。
就這樣,他的雙臂前後夾擊,把小小一隻的賽桃控制在自己臂膊之間。
文一青看着斯文俊秀,但帝國軍校不論專業統一進行高強度訓練,面前人潔白的襯衣下是緊緻結實的肌肉,和一身軟肉、單薄得不像話的賽桃形成鮮明對比。
鏡子裡,這不像醫患之間的正常檢查,像是一場冠冕堂皇的施虐。
文一青的聲音很嚴肅:
“你的腺體形狀畸形,必須馬上進行深入檢測。”
诶?
系統沒有告訴他還有這個設定……
文一青掏出檢測儀器,上面的探頭足足有一指粗,隻是稍微靠近,便把賽桃逼出眼淚來。
賽桃瘋狂掙紮起來,臉蛋濕潤透紅,珍珠似的眼淚蹭到文一青衣服上,莫名地燙。
“抱歉,是我沒有照顧到患者的個人意願。”
“如果接受不了……也可以先掃描檢測的。”
文一青循循善誘。
賽桃沒有别的辦法,隻能點點頭。
他不明白,
這也是炮灰該遭受的嗎?
為什麼不在資料裡寫清楚呢……
而且就很奇怪啊,做檢查就做檢查,一直盯着他的脖子看幹嘛?!
他的腺體不就是長得小了一點、形狀和别人的有點不一樣嗎……
賽桃惡狠狠地說:
“就、就算是掃描,你也不許盯着我的腺體看,給我把腦袋轉過去!”
這樣其實給文一青平添了很多麻煩,但還是答應了賽桃的無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