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沅絕望地閉上眼,苦笑道:“你别跟他說了,你比他多半個腦子。”
錢勤堃這會腦子在線,他想起來這件事最關鍵的點還還是在于陳沅和納星之間的關系。
不然就憑一個流民區平平無奇的黑客,怎麼能接觸到納星‘最強仿生人’?
錢勤堃質問陳沅:“你又怎麼和納星扯上關系啊?”
易江維内滿臉自豪,搶答道:“師傅可是納星‘最強仿生人’的項目研究員啊!”
陳沅冷汗都冒出來了:“……”完了,老底都被揭穿了,看來這次要被錢勤堃噴得更慘了。改天要把這徒弟賣了才行。
錢勤堃一聽,反應比剛才的更大了。
自己的好兄弟竟然背着他幹了那麼多事情,虧他逢年過去都向陳沅那永遠不回複的賬号發送祝福信息。
他一直心懷愧疚,真以為陳沅是被自己害死的。
哪知道這陳大混子竟然看到祝福消息也不回複!
錢勤堃用力地戳着陳沅的肩膀,吼道:“草草草!陳沅!背叛兄弟!你知道我三年我是怎麼過的嗎!我一直以為是我害死了你!你他媽一句話都不跟我說!你老老實實跟我說,你這個死變态把這仿生人劫持回來幹嘛!”
“你的事情,先别跟我在這裡吵!你那時候我跟你說句話都費勁,你心裡沒點數嗎!?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怎麼湊齊星币逃難的問題,”陳沅無奈擺手,随後指着弈昊說,“唉。是仿生人愛上我了!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愛上我!哥,兄弟,老兄,他不肯給我改代碼,我早就瘋了啊!誰來救我啊!”
錢勤堃很清楚自己精神狀況自被陳沅解救後就非常不好,他也知道自己屋裡那成箱成箱的營養液都是陳沅特意放置在那裡的。
包括他現在所住流民區的小屋,都是陳沅花了2萬星币給他弄下來的。
當初陳沅救他這條命,現在陳沅攤上事,錢勤堃自然要幫兄弟一把。
錢勤堃沉默片刻,指着弈昊罵道:“草!雙标人!圖我哥們帥是不是?”
弈昊面無表情地承認:“嗯嗯。”
錢勤堃又大吼道:“嗯什麼嗯!?丢他下車!保我們全車人平安。”
“你怕死,你下車,”弈昊冰冷地從兜裡掏出電子槍,将槍口直接對準錢勤堃的腦門,“不然我送你一程也可以。”
錢勤堃:“……”就知道這雙标人長着一副靠不住的樣子,内核也是一樣看起來會随時叛變。我不是死在納星的追殺下,就是死在這貨的槍下!
易江維:“……”還好我沒招惹這納星出逃的仿生人。
“弈昊,把槍放回去,”陳沅按下弈昊手上的槍,然後直接啟動車,“扔不了,這貨把代碼改得面無全非,我脫不了幹系了。你們也别想走。車門已經焊死了,誰也别想走!”
易江維驚訝道:“牛逼啊!仿生人怎麼能做到自行修改自身的代碼呢?師傅這是什麼技術?”
錢勤堃:“草!你這徒弟除了會喊牛逼還有點啥貢獻!”
陳沅忽然冒出一個賤兮兮的想法:“我想想……把你們一車人都賣了,絕對夠我一個人移民去其他星球。”
車上三人同時怒目而視,沖着陳沅大聲痛罵道。
錢勤堃:“卧槽!你是人嗎!”
易江維:“師傅!搞什麼碟中諜啊?别搞!”
弈昊:“陳!我們不能分開!”
陳沅欣慰道:“這不是挺團結嘛。都給我消停點,既然都在一條賊船上,都給我專心坑錢一起移民走!”
……
車慢慢地行駛到接近流民區黑市拳擊擂台那,昏暗的街道就連微弱的燈光也漸漸消逝。
路上像行屍走肉般的人或仿生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像喪屍一樣呆愣在原地或是躺在地上。
錢勤堃光從路邊破爛不堪的建築以及被砸出一個個拳頭印的路牌和廣告牌,就知道這地方不是什麼正常人來的地方。
錢勤堃不由地心生怯意,“陳沅,這個地方……不對勁吧……”
陳沅以一種平淡無奇的語氣說道:“你是指路邊那些人?那些人全身裝滿義體,自身精神原本就無法承受,在拳擊擂台上多挨幾拳後,人就直接瘋掉了。當然咯,還有些是被入侵破壞掉系統的仿生人。”
錢勤堃馬上反駁道:“現在街上不是一抓一大把仿生人了麼,誰會傻到全身改成義體上去這破擂台?那些人不要命了?”
陳沅情緒毫無起伏地解釋道:“戰鬥型仿生人可比一個全身改裝成義體的人要貴,黑市拳擊擂台都是追求利益的地方,大部分人是被迫全身裝上劣質義體。”
易江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義體手臂,再往車窗外看,那些被義體影響到精神失控的人。
他不由擔憂地問:“是不是隻要全身都裝上義體……下場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