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員無視了其他想把機械人當作軟柿子的拳手的上場請求。
他徑直把傑哥的仿生人請到擂台上。
易江維:“?”不是,我沒挑這麼厲害的對手啊!要是輸了,怎麼跟師傅交代啊!
易江維茫然地指了指擂台邊仍舉着手、看起來更弱的拳手,問:“這個?不是我現在挑對手麼?”
裁判輕蔑地笑了笑說:“啊~傑哥是我們場館元老級别的拳手,我們拳擊擂台有個規則,元老級拳手回歸,享受優先上場權。”
易江維欲哭無淚地站在原地。他也很想幫陳沅一把,隻可惜自己現在隻是個稻草人幌子。
論出拳,拳頭沒那些裝上高級義體的拳手有力。
論黑客技術,又沒流民區的黑客老練。
這才剛拜師不久,就被拉到這種高強度對抗的場合。
易江維忽然有點想扛着自己攢滿的星币跑路,可他又不敢得罪陳沅。
真的是進退兩難。
陳沅見對手已定。
他沖着别針輕聲說:“孫子。你最後看誰賠率高,就押哪邊。按道理已經不會有多少人買機械人,你繼續押機械人就行。”
錢勤堃意識到這場比賽開始打假賽了。
明明曾經那個拿着錢自信揮霍的自己近在眼前,他身體還是止不住地發抖。
正如錢勤堃向陳沅傾吐的那樣。
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失去了曾經揮霍的日子,失去了簇擁自己的兄弟,還被自己曾經最愛的女人所背叛。
經曆了好幾年暗無天日的生活,錢勤堃現在被陳沅推着,再次走到這些紛争的名利場上。
連命都是陳沅撿回來的,就連現在僅有那點自信,也是陳沅支撐他站在這裡的底氣。
已經一無所有了,也就無所謂再失去什麼。
在這昏暗的日子,徹徹底底完成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幫助自己真兄弟一把。
“行。你繼續控着比賽。我給你當孫子讨錢去。”
傑哥饒有興緻地觀察着機械人的構造。
他越看就覺得這破鐵根本就是故意做舊的,就連站在台上的年輕小夥,也隻是被背後那金主推上來的幌子。
他順手黑入機械人的系統看一下,結果對方用一種從未見過的加密方式。
要是把這人挖到黑市拳擊擂台,不止是擂台,這人的技術直接可以在流民區橫着走。
“真有意思。”傑哥忽然跳上擂台,走到易江維身旁。
易江維警惕地架起拳頭,他知道此時就算對方要攻擊他,陳沅和弈昊也來不及救他。
“啧。有個毛意思,真他媽煩,難得來一次怎麼那麼多怪人。”陳沅皺着眉頭盯着擂台上的易江維,他拍了拍弈昊的肩膀。
弈昊心領神會,操着機械人擋到易江維身前。
“我找的不是你,”傑哥說完後,盯着易江維的雙目,湊到機械人身旁輕聲說,“我對你背後的金主更感興趣,所以他在場吧?”
易江維的身體頓時繃得更緊,腦子一片空白。
自己笨拙的反應本就容易引人懷疑,沒想到會這麼明顯。
“所以他在,”傑哥雙手抱胸,轉頭向擂台下環顧一圈,他嘴角上揚說,“他犯的最大錯誤,就是把你這麼年輕的小夥送到擂台上。”
“真煩啊,又被盯上。”陳沅不爽道。
要是曾經的他被盯上無所謂,反正無牽無挂。
現在他可是帶着納星‘最強仿生人’,每天過着如履薄冰的日子。
明明都已經苟活逃難中了,來個拳擊擂台還要被人盯上。
“沒事的,陳。我已經安排好那些仿生人的行動路線了,要是我們被發現,我馬上發動它們來掩護我們。”弈昊牽起陳沅的手搓了搓,安慰道。
陳沅:“……”哎!還得是最強仿生人好啊!他要哥們的感情?好的,拿去吧!
與此同時,易江維混沌的腦袋終于想起反擊:“我背後沒有金主!隻有我一個人!”
傑哥輕蔑一笑:“哦?一看你就生手啊,就憑你,怎麼打造出來這個故意做舊的機械人?”
易江維不擅長撒謊,他艱難地組織語言:“我這不是……特意過來測試……我可是……有高人指點!”
傑哥捏着下巴陷入回憶:“我想起來了。難怪那麼熟悉……幾年前,有一個狂妄得不行的臭屁小孩拿過類似散架的機械人。那場面太獨特,至今都是我見過最驚豔的比試之一。不過你這氣質和他比差遠了,容我大膽猜猜,你背後的金主是他?”
易江維一下被猜透心思,不知如何反駁,隻能杵在原地幹瞪眼。
傑哥從兜裡遞了一張名片給易江維,“想幹大買賣麼?你和你的金主,也缺錢吧?聊聊。”
易江維盯着名片遲疑半天,沒敢接。
陳沅見這傑哥沒敵意,況且現在極度缺錢,沖着别針輕聲說:“接。”
“誰會和錢過不去?”易江維聽到陳沅的指令後,迅速接過名片。
“哎。既然是聰明人,下一次就别做那麼沖動的事情,計劃周全才是你的風格,”傑哥看似對易江維說話,實則是說給陳沅聽,随後他又指着易江維,“小夥子,你,還差得遠。”
陳沅:“……”嘲諷哥們?老子夠周全了,誰知道天天都會碰上各種意外的人物。天天都充滿意外。
易江維:“……”你管我差不差,我這不才剛拜上師麼?怪我咯。
錢勤堃無奈地盯着擂台上扯皮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