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紫芝:“卧槽。你真是姓賴的,你不是納星的研究員嗎,植入病毒你不知道?”
陳沅:“尼瑪的,我在納星權限沒那麼高啊,連弈昊全部代碼都看不見!”
“那你怎麼研發……草,算你狠……我忙着灌答案,等會再看病毒,陳大博士你先扛着!”
弈昊忽然在一旁反應遲鈍地開口:“‘移情測試’分數……我到90分了哦,博士……”
弈昊的‘移情測試’還差5分就滿分了!
隻要弈昊達成分數,他們就能馬上坐上黑船移民!
陳沅着急地哄着弈昊說:“你先去明屲那邊,那邊安全!”
弈昊卻仍用蠻力緊緊抱着他:“不要……我要和博士一起……”
陳沅知道弈昊是戀愛腦。
但他不知道,弈昊就算中毒了,也是這麼戀愛腦。
“大寶貝,你跟我在一塊活不下去啊!得先活下去,再跟我談情說愛!”
弈昊固執道:“……我要和陳博士在一起……就算我死也要死在……陳博士懷裡。”
陳沅喉頭一哽:“……”
世人都對仿生人有偏見,都認為失控的仿生人就如同一顆随時爆炸的炸彈。
誰曾想到仿生人在臨終那一刻卻還在努力地表達自己的愛意。
陳沅這下可頭疼了,弈昊的這種異常狀态,他們的定位必然會暴露在納星的眼皮底下。
再加上他自己現在的設備也被弈昊身上的病毒影響。
他手上僅剩唯一一個沒被弈昊入侵的微型計算器。
……
另一邊,錢勤堃和易江維把大包小包塞進飛車裡。
錢勤堃正發愁娜碧絲該塞哪裡好,好像不夠位置把娜碧絲放進去了。
蔡宜雨已經坐在一堆雜物旁的位置,透過車門靜靜盯着錢勤堃和他的娜碧絲。
這貨不會真想把娜碧絲塞進來吧?
“破銅爛鐵還要帶上嗎?帶上幹嘛?跟你屍體埋在一起?我們現在是逃難,不是過家家。”
錢勤堃抱着娜碧絲,不爽地瞪着蔡宜雨:“卧槽,小姑娘你嘴帶毒的嗎?”
蔡宜雨冷酷道:“扔了。斷舍離。懂不懂?你就算帶上她,她一不能戰鬥,二不能跟我們一起移民,帶上幹嘛?是想用她來擋子彈嗎?也不是不行,榨幹仿生人生命的最後一刻。”
“當然不是!”
錢勤堃不想讓這個陪了自己那麼久的仿生人最後被子彈或者炸彈炸得體無完膚。
他總算理解為什麼流民區機械垃圾池裡堆放着許多完整的老舊仿生人,而不是被肢解得四分五裂的仿生人部件。
流民區機械垃圾池的垃圾,大部分是從城中心居民丢棄的廢棄物轉運過來的。
那些仿生人看起來很嶄新,卻因時間侵蝕導緻部件老化、無法運轉而被淘汰。
人都是有感情的,何況是和人一起過日子的仿生人呢?
誰都不想看到傾注了感情的物品有着支離破碎的下場。
“錢哥,我覺得她說得對,我們現在也沒空間帶上娜碧絲了……”易江維在旁打圓場。
這車空間實在有限,就算錢勤堃非要帶上,等上飛船時,照樣也是要和娜碧絲做告别的。
錢勤堃把娜碧絲抱回小屋門口,将她放在門邊。
這裡是他記憶中鮮活的娜碧絲每天站在那裡迎接他的地方。
時間會流逝,仿生人會老去,記憶也會模糊……
果然一切都敵不過時間永不停止的車輪。
“好吧。娜碧絲,我們以後會再見面的……”
蔡宜雨不屑地看着錢勤堃和娜碧的絲告别場景,雖然是錢勤堃單方面在做告别。
她認為人類就得對自己夠狠,唯有狠下心,才不會被任何泥潭困住。
人就是太過于脆弱,總把情感寄托在仿生人身上。
仿生人不過就是人類的工具,非要把人類情感投射到仿生人身上,就是閑得慌。
不管是她爸的逝世,還是流民區的困境,都不可能把她困在這裡,她隻唯有抛棄一切才能重生。
易江維在一旁看得眼眶濕潤。
在流民區無家可歸,能和仿生人建立起情感依靠,如今又要和家人告别,一定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他向來沒有可靠的親人,四處流浪打散工,他可知道有個依靠的感覺是多好。
若要和這份溫暖的依靠斷離,意味着又要回到孤身一人、孤寂無聊的狀态了。
兩個年輕人完全不一緻的表情看向錢勤堃。
錢勤堃抹了把眼淚鼻涕,他現在得替代陳沅當小隊長,畢竟他是比這倆年輕人年長的大人。
始終要和自己混亂不堪的過去告别。
人總要不斷向前邁進,走向一條重生的新路。
三人火速來到酒吧門口。
一頭挑染紫發的女子身上沒穿任何笨重防護裝備,她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站在酒吧門口,周圍卻立着幾架重型機甲。
酒吧門口看似敞開無阻,卻因機甲的威懾而透着危險的壓迫感。
紫發女子眼瞅着三人下了車。
鄭紫芝可認得陳沅。就算陳沅炸成黑炭,她也能一眼認出來。
她數了好幾遍,隊伍裡隻有三人,少了關鍵人物——明屲的寶貝和陳沅。
鄭紫芝沖着他們那邊喊:“陳沅呢?少了個仿生人和人啊?人數不對。”
這人渣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候還想着霸占弈昊吧?弈昊身上病毒都快炸開花了,這人還不滾過來?
錢勤堃立即應道:“來不了!納星要殺過去了!”
易江維跟上補充:“我們是來搬救兵的!”
鄭紫芝皺着眉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