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從頭到尾隻問了伊達航那五個人的情況,連更細緻的都沒有問,隻問了成績。鬼冢八藏知道公安那邊最近也在派人接觸降谷和諸伏,這兩人更多的信息,即使是久川,他也不能透露。
但久川似乎已經從他的回答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隻知道這些信息,他究竟能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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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的事情還是有的。
比如轉頭就找黑田兵衛。
找黑田兵衛他就不能像去找教官一樣,必須要電話或者短信提前申請。别說他已經不是公安的人,他還在公安的時候發短信給黑田兵衛沒得到回應,他都要老實等着。
所幸,黑田兵衛并沒有因為他已經不是公安的人就直接拒絕和他的見面,這讓久川淮生十分感動,并決定給他的舊上司一份大禮。
“你來找我幹什麼,你們爆.炸.物.處理班沒事情給你做嗎?”
“黑田大叔,這個你冤枉我了。你知道上班第一天拆了犯人壓底的兩個炸.彈有多累嗎?雖然我很累了,但是秉承我曾經的職業素養······”
“你有了組織的消息是嗎?”黑田兵衛打斷了他的話。
久川淮生停下了他本來還想了幾十字的廢話,臉上的表情也消失了。
據說一個人變化了形象,一開始他身邊的人會有些不适應,但沒過多久大家就都會忘記他過去的那個形象,隻能從照片裡拼湊點記憶。
但黑田兵衛很難忘記過去的那個青年,也許是那件事後他和久川見面不多了,也許是他真的很希望久川能夠回到過去那個樣子。
也許他希望,但這一刻,當他終于再次看到紅發青年過去的一點模樣時,他心裡卻猛地一沉。
“黑田大叔,我過去在公安,沒犯過大錯吧?”
“沒有。”
“所以,如果我······”
“你沒有錯,”黑田兵衛沉聲說,“但隻要沒有特殊情況,你不會再回到公安。久川,我知道你不肯放棄,但是你不能再查了,不然上面不一定會讓你繼續當警察。”
久川淮生短促地笑了一聲:“但是你們在警校招人了對嗎?那位警校第一?或者還有别人?現在公安能當聯絡人的,沒有誰比我更有經驗,對組織了解得更多。黑田大叔,我應該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我現在人在爆.炸.物.處理班,這難道不是一種很好的掩護嗎?”
“你一直很聰明,我就不問你怎麼知道的前面那些情況。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你分得清。至于聯絡人,我們已經選好了。久川,我最後說一遍,讓你去爆.炸.物.處理班是我們能夠為你争取來的最後機會,你如果還想當警察,就不要再查。”
久川淮生直接忽略了後面的部分:“你們選好了聯絡人?”
“久川,不該探聽的消息,不要問。”黑田兵衛不得不警告他。
空氣突然凝滞的時候,呼吸就會受到阻礙。
久川淮生仰起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在黑田兵衛開口趕人前平靜地開口了:“這個案件犯人手中重要的那兩個炸.彈,我曾經拆過一樣的。之前組織和另外一夥人交易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那夥人想要對組織的人下手,順便清理自己組織裡的一些人,埋了同樣構造的一個炸.彈,埋在承重柱旁邊,最後是我去拆的。你們或許可以把這個案子最後的部分接過來,知道這個炸.彈的來源,也許就能找到當初那夥和組織交易的對象,能得到一些關于組織的信息也說不定。”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這個案子。”黑田兵衛看着紅發青年起身要走,終于還是歎了口氣,“久川,該放下了。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們吧。”
久川淮生沒有回頭。
更多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是很多東西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就像他明知道自己幾乎不可能回到公安,卻還是在手上隻是有了點線索的時候,就不自量力地來到這裡。
但是他永遠也不可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