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有病吧,你是個變态吧!死老登!”賀蘭依依聽見面前的錢父的意思,脫口就是這麼一句,而後賀蘭依依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擡腳就是一腳,将那錢老憨踢到了地上。
那個傻子錢老憨跌坐在地,就是嗚嗚嗚地哭,那個錢父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踢慘了,但是眼露兇光,作勢就要對賀蘭依依動手。
賀蘭依依使出了吃奶的勁,一個剛猛的頭槌就撞上了那個老登的頭!
錢父眼冒金星,賀蘭依依抓住機會就往外跑。錢父很快穩定住自己的身形,看着地上的錢老憨,啐了一口:“你個不中用的東西!還哭,還不随你爹我一起去抓人!”
錢父腳下一個使力,就把那坐在地上嗚嗚嗚哭的錢老憨踹了起來,兩個人一前一後追着前面的賀蘭依依。
賀蘭依依跑出了屋子,其實這家地方也不算大,還是一個比較簡單的小院子,離開了那婚房,外面跑不遠就是一院子的古代農村酒宴,賀蘭依依腳步不停,看着那些古代衣衫的裝扮的村民,腦子實在是有些過載,眼看着就迎面撞上了幾個村民,其中一個村民正是錢家的親戚,手裡拿着鄉裡鄉親的禮金,沒想到被賀蘭依依這麼一撞,那些銀子銅錢,洋洋灑灑飛了滿地。
坐在院子裡吃席的人瞬間烏泱泱的開始滿地撿錢,賀蘭依依慌不擇路,卻被那錢家的親戚一把抓住的胳膊,賀蘭依依用力一甩,腳步被絆,眼看着就要跌在那看起來不算豐盛,但也看得過眼的席面上,沒想到這個時候,一旁一隻十分有力的大手就把賀蘭依依拉住了,一把将她拉到了懷裡護住。
賀蘭依依借着并不明亮的燈光看去,正看到一張十分帥氣又有些眼熟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而那個護住賀蘭依依的男人,身上穿着幹淨的長衫,烏黑的頭發被發帶簡單地攏着,那一雙明亮的眼掃了一眼賀蘭依依後,就立馬看向别處,留下一條完美的下颚線讓賀蘭依依咽了咽口水。
哪裡的小帥哥,我的天呐,這個穿越标準也太頂了吧,不過這眼前的小帥哥怎麼看着有點子眼熟呢。
賀蘭依依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閃過思索,但是一時半夥也想不起來,而賀蘭依依此時此刻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衣衫,因為剛才和錢父錢老憨的扭打已經破損,露出她雪白的肩頭,和一角豔紅的肚兜,而那男人也正是看到了賀蘭依依這個樣子,所以才将目光閃避了過去。
賀蘭依依被眼前的男人一耽擱,後面追來的錢父和錢老憨也就很快就追了過來。
“看你往哪兒跑?”隻見那錢父一把抓住賀蘭依依的胳膊讓她從沉浸在美男懷中的美夢破碎。
賀蘭依依的腦子瘋狂運轉,此時此刻,不管這是無比真實的夢境,還是她真的穿越了,無論那種情況,她都得盡快擺脫面前的這種情況。
看着四周顧着撿錢還沒來得顧得上她的那些村民,賀蘭依依腦子裡隻有她在現實生活中那些被拐賣的婦女的新聞片段,她知道,如果這一次她沒有抓住機會,恐怕她的下場,會比那些新聞中的婦女還要慘烈!
那錢父和錢老憨絕對不是善茬,如果她沒聽錯,她就是被親生父母買過來給傻子當媳婦的,等着她的就是無盡的黑暗和折磨!
不管怎麼樣,她要逃,而她一個弱女子面對這黑壓壓的村民,她覺得頭皮發麻。
而唯有剛剛護住她的那個帥哥似乎才能救她!賀蘭依依想也沒多想,一下子掙紮開那錢父的魔爪,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賀蘭依依刻意讓自己表現得十分可憐,自己的手在沒人看到的地方用力擰了自己的一把,頓時淚眼汪汪,賀蘭依依也不知道自己的長相配上這滿眼眼淚的表情,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但是她還是極盡全力展現出一副柔弱可欺,可憐巴巴的委屈模樣,抱着那帥哥的大腿,哭訴道:“大哥,救救我,救救我!我是被買來的!”
他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他的身上!
賀蘭依依暗自下定決心,任誰來了她也絕對不松手!她相信,長成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而賀蘭依依正抱着男人的大腿不撒手,錢父拿賀蘭依依沒辦法,那無端被卷入其中的男人也有些一臉不知所措,而這個時候,那個原本擠在人群中蹲在地上撿錢的賀蘭依依的“母親”一邊數着手裡的銅錢,一邊就跑了過來。
看見面前的情況,似乎也不是很意外,出手就擰住了那抱着男人的賀蘭依依的耳朵:“你個不省心的賠錢貨,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賀蘭依依本忍着耳朵上的巨大疼痛,哪怕被擰出了血,那賀蘭依依也沒有撒手,沒想到,看擰耳朵不好用,那賀蘭依依的母親,直接一手擰着賀蘭依依大臂内側最為細嫩的肉,一用力,賀蘭依依雙眼的眼淚“唰”一下子全部流了下來。
賀蘭依依被她的“母親”強行扯了下來,賀蘭依依:“你是我媽?你真的是我媽嗎?”
賀蘭依依滿臉淚水的瞪着面前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臉色蠟黃,消瘦,神情裡都滿是愁容,賀蘭依依看着這樣的“母親”,腦海裡閃過自己在現實世界中那在她很小時候就離她而去的,真正的媽媽。
賀蘭依依的媽媽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雖然年紀輕輕就和賀蘭依依的父親結了婚有了她,可是依依不滿六歲時,那個美麗的女人就從她的世界裡離開了,母親和父親的離異讓她從小小的時候就被迫成長,成為一個懂事的,不為家裡添麻煩的孩子。
而她的父親也在和母親離婚沒多久就另娶新歡,繼母對她不算好也不算不好,總是冷冷淡淡,也總是不那麼照顧她的情緒,父親和繼母結婚沒多久他們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在那個家裡賀蘭依依仿佛是唯一一個多餘的人。
她也曾想要去找媽媽,可是見到媽媽也重新嫁人,她又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多餘的存在,她努力過活,努力成長,不讓自己的任何事情過多的打擾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她知道,他是多餘的,她的一切也都是多餘的,那麼,對于多餘的她來說,她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
賀蘭依依淚眼婆娑的質問面前的女人,她知道問的也不是面前的人,她真正想問的是那兩個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卻又讓她變得多餘的那兩個人。
沒想到賀蘭依依問出來,面前的女人一怔,而後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了賀蘭依依的臉上,巨大的疼痛讓賀蘭依依耳朵嗡鳴,身體趔趄,一瞬間就失去了所有掙紮的力氣。
“你個不長臉的東西,好不容易談個好價銀子,把你嫁了,你别壞了老娘的好事!”那個被叫做母親的女人說着這樣的話,眼神示意,那錢父和錢老憨就拉扯着被打蒙的賀蘭依依。
“她要是不聽話,就把她腿打折。”
“媳婦,走,跟我洞房去!”那錢老憨嘴裡說着這句話,正好落在一旁剛剛護着賀蘭依依的男人的耳朵裡。
她看着不停流着眼淚,想要掙紮卻被制住了手腳的賀蘭依依:“等一下!”
那個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而後就見那個男人幾個跨步就攔在了禁锢住賀蘭依依的幾個錢家人面前。
賀蘭依依的母親和那錢老憨的父親一怔,一臉不善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唯有那錢老憨不明所以,還一陣傻樂。
賀蘭依依淚眼婆娑,雖然她的臉滿是痘坑痘印,還紅了一片,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原本就亮晶晶的,現在更是在眼淚的沖刷下變得猶如黑曜石一般漂亮,男人看着眼前賀蘭依依那一雙漂亮有幹淨的眼睛,不卑不亢地開口道:“買賣姑娘是犯了本縣律令的!今天你們不能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