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男人追着那道紅色的影子,眼看着距離越來越近,那賀蘭依依回首就把她剛剛在地上撿到的石子泥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糊了後面的人滿頭滿臉。
原本就差幾步便能抓到賀蘭依依的男人被沙石迷了眼睛,慢了下來,後面的兩個男人見狀倒是來了勁頭,反而比之前更有力地抓向賀蘭依依。
隻見後面其中一個矮小的小男人一個飛撲就把賀蘭依依撲倒在地。而後那兩個男人也随之而來,三個人一把拉住賀蘭依依細弱的手腕,一手堵住賀蘭依依的嘴,然後就把她往旁邊的草叢裡拖去。
這幾個人不是錢家父子那種一看就沒怎麼幹過力氣活的,他們一身腱子肉,三兩下就把賀蘭依依拖到了草叢裡。
“小點聲,一會兒我先來,你們幫我摁住這小娘們的手!”其中一個男人壓低的聲音說道。
然後賀蘭依依就看到那男人脫了自己的上衣,眼看着就撕開了她的衣裳。
賀蘭依依心裡隻有“完了”這兩個字,這次怕是隻有大羅神仙來了,她才能脫險吧,她也是真悲催,穿越第一天就遭到兩撥人強,她不會直接就折在這裡吧!
“嘶啦”一聲,賀蘭依依感覺衣裳被人強行扯碎,豔紅的肚兜漏了出來,她拼命掙紮,卻絲毫沒有作用,她隻能認命的閉上眼。
卻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兩聲慘叫傳來,禁锢住自己雙手和雙腿的粗糙的手掌一松,她再一次脫離了幾人的桎梏。
賀蘭依依驚魂未定,就在那酸澀的淚眼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隻見那歐陽彥秋幾個飛踢就将那三人打倒在地。
賀蘭依依抱着自己被撕碎的衣衫,有些不知所措,仿佛一隻受傷的小獸,那歐陽彥秋立馬脫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賀蘭依依的身上。
賀蘭依依緊緊攥着衣衫,原本歐陽彥秋想要扶她起來,卻見她雙腿發軟如何都站不起來,歐陽彥秋的眼眸看到賀蘭依依通紅的眼圈,還有緊閉發抖的嘴唇,心下一軟。默默地将賀蘭依依慎重的抱了起來。
那三個人看到歐陽彥秋還懼怕的又後退了一步,其中一個人還憤恨地說道:“歐、歐陽彥秋,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今天懷了我的好事,我讓你在蘭溪村再也待不下去!”
歐陽彥秋一個冷眸掃了過去,那個人驚得腳步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歐陽彥秋也沒有說一句話,隻是跨過地上的那幾個人,向着更遠的地方走去,懷裡抱着那個似乎已經被吓傻了的姑娘。
“對、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賀蘭依依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怯懦地,小聲地開口對面前的歐陽彥秋說道。
“應當是我向你道歉,明知你一個姑娘,現在還是晚上,還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裡,讓你遇上了壞人……抱歉的是我。”歐陽彥秋開口道。
“你與我非親非故,本來我的安危也與你無關的,你不必道歉……你一天之内救了我兩次,我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吧嗒”,賀蘭依依的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一滴接一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砸了下來,控制也控制不住。
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個時候流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歐陽彥秋面前哭,她隻知道,原本被自己刻意忽略的酸澀、惶恐,意外來到陌生世界的恐懼突然猶如潮水一般撲面而來。
在受到巨大的沖擊之下,她的精神也終于是沒有辦法讓她再一次堅強起來了。
歐陽彥秋感受到懷中女子抽泣的聲音,低下頭看去,正看到賀蘭依依的雙手捂着自己的臉,似乎想要把此刻狼狽無助的自己遮掩起來,而他的目光看到了那一雙纖瘦的手腕上的淤青。
還有那從手指縫隙流出落下的晶瑩的淚水。
歐陽彥秋抿着嘴唇,在不知該說什麼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歐陽彥秋走了多久,賀蘭依依大哭了一通後,慢慢平息了心中的那股巨大的驚吓。她擦着臉上的淚,看到那個蘭溪村在歐陽彥秋的身後越來越遠。
她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找個地方,讓你休息。”
“你家呢?”賀蘭依依道,卻見那歐陽彥秋輕輕道:“這裡沒有我的家。”
賀蘭依依眨巴着眼,品味着歐陽彥秋話裡面的意思:“那你平時住哪兒?”
聞言,歐陽彥秋掃了賀蘭依依一眼,賀蘭依依連忙解釋:“我不是要和你住一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是你住哪裡,我随便搭個草席就可以,不用特意為我麻煩,我已經很麻煩你了!”
歐陽彥秋見到賀蘭依依慌忙解釋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這個小姑娘十分可愛,不自覺地嘴角一彎,而後賀蘭依依就見歐陽彥秋的下巴往遠處的一處馬場一揚:“我平時住馬場,你一個姑娘不能住那裡。”
馬場?賀蘭依依仔細看着那個被歐陽彥秋叫做馬場的地方,賀蘭依依還以為那個地方是偶像劇裡那種有着馬棚,石槽,對着飼料的地方,最賴不濟也得是個還算空曠帶着栅欄草料的空地,卻沒想到,那就是一個被十來匹馬圍着綁的一棵樹樁,也不見周圍哪裡能住人的。
賀蘭依依不免有些懷疑歐陽彥秋話的真實性,但一想,他也沒必要騙自己,賀蘭依依就也半信半疑了起來。
随後,歐陽彥秋又抱着賀蘭依依來到了一間遠離村落,位于半山腰的小木屋,歐陽彥秋為她生了火,砍了柴,據說這裡是守山人的臨時居所,恰巧今日這裡沒有人。
“明日白天,我送你去鎮上,鎮上有港頭,你可以搭着他們的船,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說完歐陽彥秋就撂下一桶剛剛燒好的熱水。
看着歐陽彥秋要離開的聲音,賀蘭依依連忙又道:“你要去哪兒?”
“今夜我在外面,你放心,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你!”歐陽彥秋斬釘截鐵地說道。
聞言,賀蘭依依一愣,她沒想到,歐陽彥秋會為了她守在外面一整夜。
“剛剛那幾個人,穿着打扮都不像村裡村民那麼樸素,他們身份一定不簡單,你為了我得罪了他們,你以後怎麼辦?”賀蘭依依終于是沒忍住開口問了出來。
“我是到蘭溪村做生意的,這裡的生意做不下去,我可以去别的地方!你不用擔心,管好你自己就夠了!”歐陽彥秋似乎是故作的冷淡,但是賀蘭依依卻還是在他的話裡聽出了另外一種意味。
“我跟你走!既然你也是要走的,我也是要走的,那我跟你走!”賀蘭依依直截了當道:“不論是這裡,還是别的地方我都是人生地不熟,今次這幾個人我已經領教了,我實在害怕,歐陽彥秋,我現在不信任别人,我隻信任你,我跟你走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