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也算是市場份額？”歐陽彥秋開口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東西都是女孩子喜歡的，他用不上，自然會送給他心儀的女子，最不成也會送給他的父母親朋，隻要你的東西好，那些人用了，自然會找過來，我們是被别人打壓了，但是這種口口相傳也是一種突破重圍的好辦法！就是需要時間發酵！”賀蘭依依說着她這舉動背後的行為邏輯，說着說着就覺得她找到了讓秋蘭館打出名号的好方法。

“诶，你有多少錢。”賀蘭依依沒頭沒尾地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歐陽彥秋一愣。

賀蘭依依又連忙補充道：“你有多少錢能被我揮霍的？”

歐陽彥秋眉頭緊鎖：“你要做什麼？”

“你的貨我明日想辦法推銷出去，但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回來，你沒事吧？”賀蘭依依臉上雖然是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但時眼瞳深處倒是隐隐的興奮，都要藏不住了！

“額……全部免費送出去？”

賀蘭依依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免費送是免費送，但也不是這麼免費送的方法，你就在家裡等着就好，隻要你的資金夠，我應當是可以扭轉當下這個情況！”

賀蘭依依笑了笑。

“我說過了，一切都聽你的，我的生意交給你做主，我不插手過問。”

“賠本了也沒事嗎？”賀蘭依依又問。

“算到你工錢裡！”歐陽彥秋含笑着開口道。

聞言，賀蘭依依一愣，也不知道是歐陽彥秋是真的願意任她胡鬧，還是故意逗她玩，她還有些猶豫，就聽那歐陽彥秋又補充了幾句。

“情況不會比現在這樣更糟，你放手去做，賠了就賠了，我手上還是有些積蓄的，夠你揮霍。”歐陽彥秋這麼說道，倒是給賀蘭依依吃了一顆定心丸。

“好！我絕對盡力不讓你賠本！”

賀蘭依依其實用的也是現代銷售常用的捆綁銷售的手段，她通過前日給李牧之的商品得到了啟發，她知道歐陽彥秋怕是被哪方的勢力給盯上了，大明大放的招攬生意怕是不太行，但是想要把品牌和商品推銷出去也不是隻有在店裡售賣這一種方法。

賀蘭依依讓歐陽彥秋把他制作的那些玉體香和美顔粉單獨組裝，變換成了更小更宜拿走的規格，然後賀蘭依依花費了幾天時間，把這秋蘭館寫成了一堆廣告小卡片，而後就見那賀蘭依依帶着那些玉體香和美顔粉走街串巷，紛紛給那些大牌店鋪的老闆掌櫃去溝通。

賀蘭依依每次去一家店也不空手，準備了價格不菲的禮物，然後就把歐陽彥秋制作的那一批香粉和玉體膏零零散散地放到了那些大牌店鋪的櫃台上，每一份玉體膏或者是美顔粉都帶着秋蘭館的小卡。

而賀蘭依依選擇那些大牌店鋪也不是随随便便就選了，而是那些珠寶行、成衣店、還有酒樓茶樓，甚至還有秋水鎮有名的甜餅店，那些都是姑娘家愛去，常去，且會逗留的地方。

賀蘭依依把那些玉體膏和美顔粉免費放在那裡，借助那些打牌店鋪的客流量，把那些商品都帶了出去，就等着時間發酵，她就不信，歐陽彥秋這一批超越時代的東西出來，那些愛美喜歡新奇物件的姑娘們不會好奇過來。

賀蘭依依整理着店鋪裡的商品貨架，歐陽彥秋坐在一旁看着歐陽沐雪寫字，這幾天，賀蘭依依天不亮就帶着那些玉體香和美顔粉的“小樣”就出門，中途會到秋蘭館幾次補貨，然後就是在制作秋蘭館的小卡。歐陽彥秋看着賀蘭依依忙前忙後，他也就隻有動筆寫小卡這一個活計。

原本小卡都不需要歐陽彥秋去寫，賀蘭依依還想自己親自動手，可是考慮到賀蘭依依那一筆難看的字，歐陽彥秋以不能丢秋蘭館的面子為理由，奪了賀蘭依依的筆，自己吭哧吭哧寫。

寫完一批又一批，賀蘭依依直接一拍腦門，不如直接做個活字印刷機吧，省得麻煩，賀蘭依依把歐陽彥秋的字找了個做活字印刷的老工匠，讓他做出一套模具出來，歐陽彥秋加了一筆大錢，那活字印花機倒是連日就做好了，然後歐陽彥秋就從抄寫小卡的過坐上解放了，而賀蘭依依為了改進商品品相，又聯系了李牧之，為歐陽彥秋的玉體香和美顔粉專門打造了一件件款式不同的包裝“皮”，看起來更加的精緻。

賀蘭依依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雖然他們的财政已經出現赤字，但是她覺得客流一定會迎來一定的漲幅，沒想到，賀蘭依依等了三天還是沒見什麼客人，就在賀蘭依依灰心喪氣的時候，第四天一開店，陸陸續續的姑娘小姐，一個接着一個找來了秋蘭館。

看到那些出現的新面孔，賀蘭依依沒精打采的臉上頓時變得春光滿面：“成了！”

随着客流量的增多，賀蘭依依覺得她的捆綁銷售的想法還是可以進一步擴大的，所以她連忙加班加點，又制作一批新的“小樣”，然後列了一排商戶名字，決定繼續走訪推銷。

卻沒想到，賀蘭依依推銷到東城新區，一家看着就氣勢非凡的茶樓的時候，竟然遇見了那顧漣予。

顧漣予原本是發話的，不許東市商家還是百姓去光顧那個什麼秋蘭館，所以秋蘭館從開業就沒有什麼人，顧漣予的人在背地裡給顧漣予回複，顧漣予看到那個歐陽彥秋好不容易開起來的秋蘭館人員零星，心情那是一個美妙，他享受那種把一個人捏在手裡，肆意玩弄的過程，他一直吧歐陽彥秋就當成那樣的存在。

不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歐陽彥秋在他眼裡，就是他可以肆意踐踏，随意操縱人生的傀儡一樣的人，可是他沒想到，突然秋蘭館就被打破了他的魔咒，陸陸續續有客人光顧，後來人流越來越大。

他顧家是在京城乃至整個秋水鎮十分有分量，但是面對那麼多的人流和客人，顧漣予也沒有全部都能敢于掌控的能力。而他在知道這一切都是賀蘭依依那個女人所做的，他就一肚子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還是對燈會那夜的賀蘭依依念念不忘，雖然他知道了賀蘭依依與那歐陽彥秋之間連七八遭的過往，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女人。

因為沒有得到，所以就格外地想要得到吧。

顧漣予得知賀蘭依依是怎麼幫助歐陽彥秋誇大知名度的，所以他也就算到了，賀蘭依依會來到這裡。

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賀蘭依依剛到那個茶樓，就被請到了二樓，推開二樓雅間的門，撩起那門簾，就看到那個有些眼熟卻還是不是那麼熟悉的臉。

二樓雅間，琴音潺潺，那顧漣予對面就坐着秋水鎮最好的琴師，為他彈奏高山流水，顧漣予手邊放着茶杯，熱茶袅袅，氤氲了顧漣予的面容。

而在顧漣予身邊就坐着一個美豔妖娆的女子，一臉含羞帶怯地，用那一雙滿含春水的眼睛望向推門進來的賀蘭依依。

賀蘭依依此時捧着木匣，身上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鵝黃色長裙，披了一條豔紅色的紗衣，頭發簡簡單單地用那黑綢編成了長發，被黑玉發簪绾在耳後。她的皮膚白皙，不施脂粉，一雙烏黑的眼瞳，幹淨又明亮。

賀蘭依依或許并不比那個顧漣予身邊的姑娘有多的漂亮或者多麼迷人，她隻是身上帶着一股子旁的姑娘身上沒有的銳氣和朝氣蓬勃。

隻見那個顧漣予再見賀蘭依依眼中還是遮掩不住的驚豔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賀蘭姑娘，我們又見面了。”顧漣予開口道。

顧漣予說着就為賀蘭依依添了一杯茶。

賀蘭依依倒是也沒有過多的猶豫，她知道自己能被帶到這裡來，必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顧小公子不知道今日請我來，是為了請我喝茶嗎？”賀蘭依依倒是先問出了問題，她覺得歐陽彥秋和顧漣予之間的關系并不簡單，而顧家在秋水鎮術語那種咳嗽一下這小小的鎮子都得抖三抖的存在，她還是能避免正面交鋒就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