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彥秋目光深沉,還是盯着賀蘭依依的那張沉睡的臉,他眼前閃過在蘭溪村那夜他們相見的種種。
他是偶然的情況下收到了錢家的喜帖,他拿回了貨款,沒有提前的想法就突然去錢家吃喜酒,他的出現不是那麼确定的,而當他看到那個從房間裡沖出來衣衫褴褛的賀蘭依依,他那一刻是心驚的,那個可憐的女人用着那樣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望着他,他在那一刻仿佛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猶豫過,懷疑過,懷疑賀蘭依依是不是專門為了接近他才出現在哪裡的。
可是後來呢。
他将她救出了錢家,将她丢棄了蘭溪村的幽暗鄉村小路,若非他不放心,暗中守着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真的會被那幾個蘭溪的混混染指。那也是賀蘭依依的計謀嗎,計劃着利用他的同情心,把她自己牢牢地鎖在他身邊?
如果這些真的都是賀蘭依依的計謀,那麼那個女人已經他歐陽彥秋算到了骨子裡,可是可若是,那個女人不是呢。
歐陽彥秋又想起他抱着那個女人落下的眼淚,那一滴滴一串串,砸在他的心上,是那麼的鮮活和滾燙。他有情不自禁地覺得賀蘭依依不是故意接近他的,隻是在那個時間,那個節點出現在他面前。
可是,賀蘭依依身上種種異常的行為,又屢次打破了他的相信。
歐陽彥秋是一個糾結的人,明明被賀蘭依依那般吸引,卻因為沒有百分百的确認,就把她一點點往外推,一點點去懷疑去試探。
“她,是賀蘭依依,不是唐蘭芳。”歐陽彥秋笃定的說道。
聞言,李牧之一怔:“我查不出來賀蘭依依是誰啊!”
“她就是賀蘭依依,賀蘭依依就是她,是一個不是這個世界的女人。”歐陽彥秋突然這麼想李牧之介紹起他懷中的女人。
李牧之聽見了歐陽彥秋的話,竟然擡起手在歐陽彥秋的腦門上摸了摸:“你沒發燒吧!什麼叫不是這個世界的女人?你腦子壞了?”
“我也覺得,可是我還是想要相信她說得話!”歐陽彥秋說得不明所以,李牧之聽得更是一頭霧水:“李牧之,我突然覺得,她或許沒有騙我,她就是一個意外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她的一切奇怪行為其實都可以從她說得話裡找到答案。”
歐陽彥秋眼瞳中閃過那種看破迷霧的興奮,也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輕松:“我如果沒有懷疑她說得話,而是從一開始就相信她……”
他或許現在就能離她更近……
歐陽彥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的腦海裡開始不停地回閃剛剛顧漣予抱着賀蘭依依從意滿酒樓出來的情景,他不禁開始後怕,就像是李牧之說得那樣,如果他們晚來一步,如果今日不是李牧之的人看到了賀蘭依依被顧漣予帶到了那裡,那麼他或許就會失去這個女人。
失去這個曾經把他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唯一的救世主的女人。
“從一開始就相信?”李牧之不自覺地拔高了音量:“别逗了歐陽彥秋,你怎麼可能一開始就相信,現在你能相信她嗎?!”
“能!”
聽到答案,李牧之一愣。
“你……受到了顧漣予的刺激了?”
“隻是想通了一些事,不想繼續糾結……”
“……你的不想繼續糾結就是無條件的相信這個女人?”
“對。”
“……歐陽彥秋我都不知道要說你什麼好!”李牧之丢下這一句,然後就叫停了馬車,他條下了馬車,卻沒想到還是在馬車再度向前之前掀開了車簾:“雖然但是,你自己還是要留個心眼!”
“我知道!”
歐陽彥秋和昏迷不醒的賀蘭依依回到了歐陽家,這個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歐陽家的人大都已經睡了,歐陽彥秋将賀蘭依依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賀蘭依依被歐陽彥秋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卻沒想到,那賀蘭依依就抱着歐陽彥秋的手不撒手,歐陽彥秋抽了幾次,都沒有抽出來,隻好坐在賀蘭依依的床榻邊。
窗外月光清涼,透過窗子落在那床上賀蘭依依的臉上,歐陽彥秋看着月光下的人兒,賀蘭依依的眼睫顫動,溫熱滾燙的呼吸撲在歐陽彥秋的臉上鼻端,讓歐陽彥秋覺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賀蘭依依身上的酒味不輕,歐陽彥秋覺得賀蘭依依應當是喝多了,可沒想到,賀蘭依依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嘟囔着:“熱,好熱啊。”
賀蘭依依松了歐陽彥秋的手,可令歐陽彥秋沒想到的是,那賀蘭依依竟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并且好像是中了情藥一般。
歐陽彥秋見到這個樣子的賀蘭依依腦子一動,想起了賀蘭依依被顧漣予從意滿酒樓抱出來時的異樣。
歐陽彥秋當下是反應了過來:“顧漣予!”
歐陽彥秋寒着一張臉,而那賀蘭依依卻張開了眼睛,含情脈脈的看着歐陽彥秋,随後就如一條妩媚的水蛇一般,纏上了歐陽彥秋。
歐陽彥秋喉結滾動,撇開臉,抓住床上的床幔就要将那賀蘭依依綁縛住,卻沒想到那個賀蘭依依似乎是察覺到了歐陽彥秋要綁她,竟然一個閃身就讓歐陽彥秋撲了個空,歐陽彥秋沒想到賀蘭依依中了情藥,還有自己的潛意識,就在歐陽彥秋愣神的一瞬間,一個帶着酒香的溫軟的熱吻就落在了他唇上。
歐陽彥秋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腦子炸開了鍋,随即賀蘭依依的小舌就像是靈動的靈蛇一般敲開了歐陽彥秋緊咬的牙關,一股熱流侵入歐陽彥秋的唇齒。歐陽彥秋想要推開賀蘭依依,可是那手剛剛觸碰到賀蘭依依的身體就感受到滾燙的溫度。歐陽彥秋也覺得頭腦昏漲起來,不自覺地回吻懷中溫軟的人。
賀蘭依依和歐陽彥秋滾落在床上,美人入懷,拉着他的腰帶,那瞬間,歐陽彥秋的理智終于再一次回歸,隻見他手腕一抓,就把賀蘭依依的手控在自己的手中。而後他就近拿起自己的腰帶,直接綁住了賀蘭依依那部安分的雙手。
而後歐陽彥秋拿起賀蘭依依的被子,将她從頭到尾裹得嚴嚴實實,再不能亂動。
做好這一切,歐陽彥秋這才回過勁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被賀蘭依依扒了一半,自己的臉上還殘留着賀蘭依依火熱的吻痕,他顫抖着手指,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那種不自然的熱度,讓他這才意識到,就在賀蘭依依吻上他的那瞬間,賀蘭依依體内的情藥,似乎也通過那個吻,入了他的體内。
所以剛剛他才會對賀蘭依依毫無招架之力,并且有那麼片刻想要沉淪在賀蘭依依的吻中,就差那麼一步,他就要破了最後的防線。
歐陽彥秋眼尾都是紅得,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這賀蘭依依房間中的空氣,那暧昧的氣息灌入他的胸口,他覺得那狂亂的心沒有絲毫的平複,反而愈加劇烈。
歐陽彥秋連忙穿好自己的衣服,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那賀蘭依依竟然将自己的臉頰貼上了他垂落在床榻的手背。
歐陽彥秋感受到那滾燙的,卻膚若凝脂的觸感,心中的□□再次被點燃。
他若……不行,他會瞧不起自己!
歐陽彥秋落荒而逃,隻把那一方天地的暧昧,獨獨留給那床榻上的賀蘭依依。
賀蘭依依被歐陽彥秋的腰帶綁了一夜,但是她因為那個藥的原因,似乎不知道自己所天晚上做了什麼,但是當她清醒的時候并不在自己的房間中,反而是衣衫不整的,一身暧昧痕迹的出現在歐陽家的祠堂裡,而她的面前竟然圍着一圈人,而那柳紅衣就坐在高位,一臉不善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