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己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曾經的那些事情,她原本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卻沒想到,她還是一個多餘的存在。
賀蘭依依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關了一下午,一直沒有想要出來的意思,沒想到,到了傍晚的時候,歐陽家的人突然就找來了,說是那個歐陽沐雪生病了,病得很重,要歐陽彥秋趕緊回去看看小沐雪。
賀蘭依依得到這個消息,也顧不得别的,就連忙讓錦繡給歐陽彥秋送去消息,然後她連忙就回了歐陽家。
賀蘭依依再一次回到歐陽家的時候,倒是沒什麼人為難她,她很順利就見到了歐陽沐雪,而柳紅衣滿眼通紅,好像是衣不解帶照顧那個小沐雪幾日了。
小沐雪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滿臉不自然的紅暈,大口呼吸,臉上都是汗漬,滿屋子的藥味,歐陽家的下人因為小沐雪的病,吓得寸步不離同那個柳紅衣一同守在歐陽沐雪的小屋子裡。
賀蘭依依回來就見那烏泱泱一大堆的人:“不是說沐雪是傷寒嗎,你們這麼多人堵在這房間裡,空氣都不流通了,去去去都出去,留下小翠就可以了,你們如果想要沐雪的病快點好,就都出去。”說着就讓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離開房間,原本,那些人是不聽賀蘭依依的話的,但是沒想到柳紅衣聽了賀蘭依依的話,就點了點頭,當做是認同,那些人就陸續續離開了歐陽沐雪的房間。
房間裡就剩生病的歐陽沐雪和柳紅衣,賀蘭依依和那個端茶倒水的小翠。
柳紅衣擡起那雙微紅的眼睛,看向賀蘭依依,見到賀蘭依依的臉,那柳眉還是有些嫌棄的一皺。
那日狠打賀蘭依依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她可不認為賀蘭依依會對她有多麼好心。
所以她也不削于對她擺好臉色,所以就那麼垮着一張臉,看了看賀蘭依依:“好得倒是利索。”
柳紅衣聲音暗啞,聽得出來歐陽沐雪生病她也是沒休息好的,賀蘭依依看着她憔悴的臉,挑眉挑了一下,對于一個母親,她my什麼好說的,倒是,蓮步輕移,來到了歐陽沐雪的床榻邊、
原本那個捧着藥碗的小翠還想攔一下賀蘭依依,沒想到賀蘭依依直接越過了她,柳紅衣見狀也沒怎麼樣。
沒有歐陽彥秋橫在他們這幾個人女人之間,他們的劍拔弩張似乎也沒有那麼明顯了。
賀蘭依依來到床邊,看到床榻上的歐陽沐雪那張可愛的小臉,此刻已經沾染上了病容,年紀小小的孩子,現在就要遭這樣的罪,也是真讓人新疼。
“病了幾日了?”賀蘭依依開口問道。
“三日。”小翠回答道。
“三日了,還不見好嗎?”賀蘭依依又開口問道。
小翠看了看柳紅衣的臉色,然後搖了搖頭。
“那個大夫行不行啊!”賀蘭依依說道。
“笑話,那可是我們秋水鎮最好的大夫了,他一直給我們沐雪看病,他要是不行,當初沐雪早就離開了我了!”柳紅衣瞪着賀蘭依依,賀蘭依依也是沒想到,自己的随口一句質疑,竟然會引起柳紅衣那麼大的反應。
“如果他醫術高明,這沐雪怎麼還不見好啊!”賀蘭依依又是一句,這一句直接把柳紅衣問惱了:“跟你說有什麼用,彥秋呢,我聽說他不在,去哪兒了?”
“不知道。”賀蘭依依幽幽說着,也是吧柳紅衣一噎。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柳紅衣故意嘲諷的開口:“你自己的男人去哪兒了都不知道,就不怕他回來給你帶來個相好的,你自己的地位不保?”
“呵,姨娘,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賀蘭依依目光帶煞,上一次,柳紅衣看起來是差一點要了她的命,他對柳紅衣有着說不出來的厭惡,可是後來轉念一想,她總覺得那次柳紅衣針對她室友其他目的的。
她不知道柳紅衣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但是看歐陽彥秋直接帶她離開的架勢,應當是察覺了什麼吧,但是奈何賀蘭依依不清楚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隻能自己暗自捉摸着。
賀蘭依依說完這些話,也不用柳紅衣請,她就自己離開了歐陽沐雪的房間,她倒也沒有離開,因為那個柳紅衣的心腹小翠故意在賀蘭依依面前說起歐陽彥秋的那些前塵往事。
“賀蘭姑娘你也别往心裡去,我們姨娘心裡頭因為小姐的事情急,三日都不見好轉她上火了,她不是故意要為難賀蘭姑娘的,她也是怕你被蒙在鼓裡。”
小翠故意在賀蘭依依開腔,賀蘭依依聞言倒是一愣,她倒是沒見過這麼生硬地把我要告訴點事,寫在臉上。
賀蘭依依看出了小翠也是受了柳紅衣的命令,特意來叮囑她,她也就順坡下驢,開口問道:“怕我知道什麼?你不妨直說……”
小翠欲言又止的模樣,在賀蘭依依看來實在是有些拙劣。
賀蘭依依心思一動,直接把自己手上那隻素玉镯子給了小翠:“好妹妹,給姐姐說說,姐姐實在想知道……”
小翠見到賀蘭依依送給她的素玉,眼睛一亮,連忙将那手镯收了起來,然後帶着賀蘭依依就往那個歐陽彥秋的住處走去,賀蘭依依跟在她身後,然後那小翠就故意壓着聲音地說道:“我也是聽我們姨娘說得,我們少爺一直有一個放心不下的心上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對他的心上人念念不忘,聽說了,前幾日他那個心上人都找到我們歐陽家了,知道我們少爺不在,還就傷心難過的走了,我也是偷偷地瞧了一眼,沒想到那姑娘真是一臉的大家閨秀的模樣,不知漂亮,還高貴典雅,實在是一個妙人。”
小翠也不看賀蘭依依的反應,好像是做任務一般,直接把自己要說的話一股腦全都說出來了,雖然賀蘭依依知道這是柳紅衣授意,讓小翠這麼幹的,但是賀蘭依依還是覺得别别扭扭的。
賀蘭依依跟随小翠回到了歐陽彥秋的房間,小翠領着賀蘭依依,然後就那麼随意地把歐陽彥秋放在那床榻上的一層褥子掀起來了,然後賀蘭依依就瞧見了裡面的東西,是一幅筆法不錯的丹青,丹青上面是一個貌美的女子,但眉眼之間一看就是那個薛玉甯,而落款處寫的是晴季。
賀蘭依依記得這個名字,是那個薛玉甯在那個東市口叫歐陽彥秋時喚的名字。
賀蘭依依柳眉微蹙,一旁的小翠好像還在觀察着賀蘭依依的反應,賀蘭依依當然也注意到小翠的目光……
賀蘭依依現在的心情說不上來什麼,也不是生氣,不是厭惡,不是傷心難過,更不是别的,就是覺得奇怪,哪裡都奇怪,從她得知歐陽沐雪生病,不,從她被那柳紅衣教訓,被歐陽彥秋帶出歐陽家,她就覺得奇怪了,隻是今日,這種奇怪的點被放的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
小翠的目光還是似有若無的盯着賀蘭依依,似乎是想要從她的反應上面看出點什麼東西出來。賀蘭依依知道,所以她緊緊蹙着眉頭,故意說道:“這人是誰,是彥秋的相好?他怎麼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小人也不知道,就是在少爺和姑娘你離開後,我受姨娘的命令收拾少爺的房間,發現的,看着丹青,已經泛黃,紙面都有些枯燥,看着應當是少爺頂頂愛重的東西,不然也不會放在這裡,所以希望賀蘭姑娘能夠把這東西拿回去給少爺。”小翠道。
賀蘭依依顫顫巍巍地接過畫,然後橫眉冷對地開口:“我看着丹青,怕是歐陽彥秋日日夜夜拿出來打量,日日思念畫中人!”
賀蘭依依說着就掩面哭泣:“你家少爺可是說隻愛我一個人的,怎麼這裡就有他想好的丹青了!!男人都是謊話連篇!”
賀蘭依依跑着畫轉身就跑出了歐陽家,賀蘭依依站在歐陽家外面凝眸回看,總覺得有人在暗中計劃着什麼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