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救?我們徒手爬下去?還是在這裡等到下一個天黑?”
魔法少女被這一問有點懵,她身子僵在原地,腦袋本能得轉向說話的智子,就像溺水的人尋求那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可我們不能放——”
“這固定錨突然脫鈎,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極晝讓你先爬上來,她又去更下面找二月柳了對吧?可惜她的速度還不夠快,不然那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她的話說到一半被打斷,紅腫的眼睛眨巴着,消化着智子話中的意思。
“好了好了,别再任性了,”智子用寬大的手掌輕撫着魔法少女的頭,柔聲道:“你得活着通關才對得起極晝犧牲自己把你救上來。”
走在前面的唐娜聽到身後智子和魔法少女的對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這家夥還在假正經給誰看?也不知道是真的和老好人極晝一個路數的,還是表演欲望太大。
眼下,她們就剩下四個人了。還用得着假惺惺的體恤新人嗎?還是說,他想拉攏那個蠢材新人鞏固自己的團隊領導地位?
唐娜瞥了一眼那個自從醒來之後就蔫巴巴的壯漢。她們四個人,一個傻白甜新人,一個一蹶不振的蠢男人,還有一個像是中央空調一樣家夥。新人沒有異能和道具,至于那兩個男人,如果他們有本事,也不會在昨天夜裡被雪怪偷襲得手。
隻有她掌握了遊戲真正的通關方式,這些人沒有能夠阻止她的。
可惜了極晝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太固執,自己原本想着和她一起通關的。雖說兩個人的獎勵比單人要少很多,不過她的異能在這個遊戲中實在太有用了。
不過沒關系,極晝不肯與她合作,她自然有備選方案。
她攥緊口袋中那團蠕動的“雪”。
那是昨晚極晝從智子體内誘導出來的雪怪,現在它的表面包被了一層透明的薄膜,能夠隔絕雪怪和外界。
聽到身後的動靜,唐娜偷偷回頭看,果然——
那個新人最後還是在智子的攙扶下,選擇和他們一起走。
人都是自私的動物,哪怕你的救命恩人深陷絕地,面對即将通關的誘惑,任誰都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唐娜轉回身,她目光灼熱,看向自己的前方。
山頂近在咫尺,此前籠罩在風雪中的山巅逐漸向登山者褪去它神秘的面紗。
唐娜急切得緊走幾步,超過了一直默默無言的壯漢,來到了向導的旁邊。
而後面一直哭哭啼啼的魔法少女也安靜下來,幾人都沒再言語,一心向着山巅爬去,這樣安靜的默契,持續到衆人來到山頂前的一塊木牌面前。
這牌子很醒目,一片雪白中突兀的鮮紅色醒目到離很遠時幾人就看到了它的存在。走到近前,抹掉牌子表面的落雪,幾人才看到在木牌上,歪歪扭扭刻着八個大字。
“神聖雪山,外人勿入。”
而兢兢業業帶路的向導此刻也是停下了步子,站在木牌邊上,一手指着木牌後白茫茫的山頂說:“我們到了。”
衆人對木牌沒什麼興趣,一個個朝着牌子後面看過去。
“到這裡就可以了嗎?”魔法少女看了眼空蕩蕩的山頂,不解的轉向其他人。“不是說有個營地什麼的嗎?”
向導沒有說話。
智子看了眼木牌,躊躇着說:“可能還在前面,畢竟能見度比較低……”
“那、那我們上去?”魔法少女左看右看,等着和大家一起行動。
可那幾人卻誰也沒有率先邁過木牌走過去。
“你們不是登山愛好者嗎?怎麼到山頂一個個都不動了?”
邊上的向導突然冷冷道。
他的聲音本就是帶着嘶啞的感覺,像是鏽蝕的刀子刮在骨頭上,聽着叫人難受。這會兒又正巧一陣妖風,雪花一下子紛紛揚揚,把周圍都渲染成一片白色天地。
這下,就連粗線條的魔法少女都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她向那個一向和藹的智子大哥投去求助的眼神,可對方卻根本沒有看她。
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們的身後——
在他們過來的方向上,不止、在山頂的四面八方,一個個白色的人形影子從雪中站起來,朝着山頂的衆人走了過來。
他們、被雪怪包圍了。
魔法少女吓得連忙掏口袋,想找出之前智子分發的手電筒,可兜裡的手電在她險些墜崖的時早就掉了下去。
不過好在,當時唐娜給了她好幾個,多的都被她随手裝進了背包。
就在她火急火燎的翻背包時,那些雪怪已經逼近了衆人。這東西在冰雪之中的移動速度很快,而且行動沒有足迹,像是一個個鬼魅一樣,一眨眼就飄出去好遠。
“啊!!!”魔法少女拿出一個手電,剛擡起頭,就和一張扁平的、沒有五官的雪白人臉來了個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