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晝看向二月柳,她正一手拄着什麼東西,跌跌撞撞坐過來。
“所有雪怪都消失了……”
二月柳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極晝走進那片藏着怪雪的雪地,然後被怪雪包裹變成了一個大粽子,最後竟然所有雪怪都被極晝發出的光給消滅了。
天知道她快瞎了的那幾分鐘裡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些不重要!
壞人智子已經被打敗了!所有雪怪都消失了!
她們馬上就要通關這個該死的遊戲了!
二月柳簡直要跳起來了,她一手拿着從智子那裡偷偷拿來的木牌,興奮的跑過來。
不過她剛走了兩步,突然腳下一絆,摔倒在冷硬的岩石上,磕破了腦袋。
“疼疼疼——”
二月柳痛得直吸氣,不過等她看清絆倒她的“東西”之後,驚訝和喜悅一下子蓋過了疼痛。
“魔法少女!?你還活着!”
極晝也來到魔法少女金苗苗身邊,蹲下身子去探她的生命體征。
她還沒有完全被轉化為雪怪,否則也會想其他雪怪那樣被融化。但是金苗苗似乎陷入了一種類似于植物人的狀态,還有呼吸和心跳,卻怎麼也叫不醒。
三顆腦袋圍着金苗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顆腼腆的低下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開了口。
“我、我是一開始那個壯漢……”
說話的人摸摸了後腦勺,擡起了頭。出人意料的是,這家夥的長相還有點清秀,而且身材似乎也變樣兒了。
看起來一點也不壯實·少年成功赢得了另外兩人的注目禮。
“你是那個大塊頭!?”
“你不是變成雪怪了嗎?”
“對、對,我、那是因為異能,”少年連忙解釋,不過他似乎有點過于慌亂,說話結結巴巴的,像個剛學說話的幼兒。
不過他畢竟不是真的小孩子,沒等極晝二人進一步問,就從背包裡掏出自己的姓名牌,上面寫着“行屍走肉”四個字。随即,他一臉羞愧的解釋起來:“我的異能,當時随便起的網名,效果是、讓我能在死、死亡後再複活一次——”
“這麼強!你的樣子怎麼還變了呢?”二月柳實名羨慕,極晝也難得起了興趣。
“還好、那個就是類似一層皮、我死了之後皮脫落,真正的我就可以蘇醒——”少年的解釋顯然有點難以理解,不過兩人也很快理解了對方所說得“皮”就是那個最開始的壯實男人形象。
“說真的,你剛剛真的很帥!”沒幾句,少年的話語已經流利起來,“那個像是太陽一樣的,你的異能嗎?”
極晝點了點頭,繼而詢問山頂上之前發生的事兒。
“那時候我被雪控制了,整個腦子就像被凍住了一樣。但是因為我的異能,我能隐隐感覺到外界發生的事。我們到山頂之後,雪怪們出現包圍了我們,唐娜突然反水、把金苗苗推到了這片雪地裡——”少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金苗苗,然後繼續講:“她還說真正的通關地不在這裡,然後那家夥就跟着向導走了,後來智子引發了雪崩,我就被雪埋住了。然後你們來了,之後我就死了、呃就是變雪怪了,後面的事兒你們都知道了。”
少年的講述十分貧瘠,就像幹柴的骨頭架子,不過總算是有個梗概。
三人一合計,決定輪流背着魔法少女下山。畢竟她是新人,不像他們這種玩家,如果這一次遊戲失敗,那就是真的死了。
少年自告奮勇頭一個,他背起和他差不多高的魔法少女,看起來并不是很吃力。他瘦削的外表下隐藏着超出常人的力量。
幾人沿着上山的路緩緩下行。
極晝走在少年後面,突然想起了那個剛剛被她抛之腦後的問題。
“你被雪怪附身期間有記憶的對吧,那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兒嗎?昨天你是怎麼被附身的?”
極晝并不是随便問的,她想起了智子臨死前的嘶吼。唐娜……唐娜被雪崩轉化成了雪怪,已經通關失敗了。但她究竟做了什麼?難道從那時候她就和向導勾結到一起,引來了雪怪嗎?
“……”少年身子一頓,似乎在回想。
“抱歉,那時候我睡着了,我的記憶是從你們在篝火邊準備繼續登山開始的。”
“唔……我也不記得了,我就記得臉上一涼。”
雖然二月柳沒有被問,不過她還是積極主動的貢獻了無用的信息。
“沒關系,繼續走吧。”
極晝也沒有繼續追問,當事人唐娜已經自動退出了遊戲,知情人智子也是。恐怕智子就是想讓她惴惴不安才在死前這樣說。
這個推測似乎是正确的,因為直到她們找到了真正的營地,都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而那個營地,距離她們加入遊戲時的地點,不過隻有五百米的路程。如果任何人在那個時候發現了營地的存在,後面的事也許就都不會發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