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挖牆角?”
換來的是一聲輕笑以及與聲音截然不同的淩厲腿風,這一腿被秦邢敏捷閃避後,來人卻沒有半分停歇,貓腰借着牆壁一個彈跳整個人就已經躍至半空,以常人無法理解的姿勢後仰擰身由上至下直奔秦邢而來。
秦邢卻是躲也沒躲,由拳變掌,以閃電般的速度擒住了來人的右手腕。那人一愣,擰腕掙脫了秦邢的手,就這麼一個工夫,局勢已經是翻天覆地,秦邢上前一步将人逼入了牆角。
那人脊背已經貼到了牆面,他若想脫身,隻需要借力後踩住秦邢的肩膀。但是轉念想到秦邢肩膀受過傷,終究還是作了罷。
落地後,那人卸了勁,脊背靠在牆上,舔了舔自己的齒尖:“蒼狼應該沒有虐俘的傳統吧?”
“我軍向來優待戰俘。”秦邢徑直走到了自己辦公台後,伸手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醫藥箱,“白麒,過來。”
來人正是在浮光不辭而别的白麒,白麒眨了眨眼,表情有些微妙:“我沒受傷。”
“是嗎?”秦邢目光落在那人的白手套上,“白少校,證明給我看。”
官大一級壓死人。
更何況,白麒也沒有那麼想反抗。
擡腿走到秦邢面前,白麒伸手扯掉自己一隻手的手套,露出了完好無損的修長手指:“秦中校,這個證明可以嗎?”
秦邢站起身,微微傾身,伸手握住了白麒的右手手腕。不等白麒掙脫,手指便挑開包裹着手腕的雪白布料,食指順着靜脈向上,帶着薄繭的指腹略過白麒比平日裡略快的脈搏,不期然地觸碰到了緊裹着掌心的繃帶。
原本理直氣壯的目光染上了心虛,白麒清了清嗓子,唇角依舊噙着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秦中校就不怕我會誤會嗎?”
“誤會?”秦邢搖搖頭,一針見血道,“這才是你故意捏碎紅酒杯的原因。”
什麼示威,什麼吃醋,不過是糊弄旁人的障眼法罷了。秦邢雖然之前就知道白麒别有目的,但是在剛剛對戰時,發現白麒在本可以用右手的時候卻沒有用,聯想起晚宴時的那一幕,頓時明白晚宴時為什麼白麒非要弄碎那個紅酒杯,隻是為了用紅酒掩飾他掌心來不及包紮的傷口和血腥氣。
而白麒此刻的心虛沉默給了這個猜想一個準确的回應。
“幽靈的隊長還有這麼狼狽的時候?”秦邢雙眼微睐,“你拿了什麼東西?今晚浮光還有誰在?”想起經理的那句“客人不願意驚動軍方”,秦邢腦中不禁列出了一個名單。
白麒收攏手指,攥住了秦邢停留在自己掌心的指尖,微啞的聲音浮動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氣息:“秦中校,保密條例不記得了?小心犯錯誤。”
就在此時,門被敲響了,門外響起拉菲爾響亮的“報告”。
“保密條例?”秦邢反手攥住白麒的手掌,“戰俘是沒有保密條例的。”
白麒略微一窒,瞪了一眼秦邢,顯然不敢相信秦邢竟然如此不講武德。
而秦邢用實際行動表明了——對軍人而言,勝利是永恒的追求:“進。”
眼看着門就要被推開了,白麒一挑眉梢,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
于是拎着“戰俘”推門而入的拉菲爾就看見讓他擔心自己這個月工資一幕——
一向冷若冰霜英明神武的老大身上挂着一隻手臂,老大倚靠在桌上,神情被他面前的男人擋住了。男人抽出被緊攥的手,用齒貝輕輕一咬就将白手套扔在了地上,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沒入了老大的頭發中。
拉菲爾看不清男人的長相,但幾乎靠在老大身上的動作以及交疊的頭部,還有空氣中散發着甜膩的玫瑰香,獨屬于Omega信息素與Alpha信息素混在一起,已經足以讓拉菲爾腦海中勾勒出活色生香的一幕。
拉菲爾倒吸了一口冷氣,拽着“戰俘”登登登後退幾步,“砰”的一下将門關了回去,封存了這一室的暧昧與幾近迸發而出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