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南蕾不知道,她那番恥辱的樣子,全部被宮傲絲用法器記錄了下來。
想必,終有一日,這些會被擺到衆人的眼前吧。
折南蕾雖然知曉此次确實是她輕舉妄動了,沒管住自己的情緒,是她自己的錯。
就算宮傲絲也有錯,但也還是她的錯更大。
可她還是埋怨,就是埋怨,就是埋怨!為什麼令君尋不在,不能為她說上幾句話,哪怕不能減少懲罰,隻是前來保護她一下呢!他一定知道她不會随便攻擊别人的!
她自己就活該把整口黑鍋都背上嗎?那些流言蜚語以後是再也不會止得住了,她永遠都會是一個施虐狂,永遠,永遠!
隻有他的名字算什麼,折南蕾才不在乎那司療和司禦長老呢,她隻在乎令君尋。
每一次,每一次她真正遇難的時候,他都不在。
她總是要一個人面對。
她怨,但她不能說出口。
她是天才,是掌門弟子,是萬人迷,她要堅強,她要放下,她要……
即使不想,也必須如此。
折南蕾住進了寒冰洞,這是一個分為很多單獨區域的地方,這麼一看,跟牢房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也是,若是一點不分開,同一時間多個弟子受罰于此該怎麼辦呢。
然後就是寒冷了,自然是很冷,刺骨的寒冷。
在此處雖傷不到筋脈,但卻也極難修煉和養傷,滿心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凍得發抖的身體上了。
這地方還有些公共區域,偶爾會有弟子前來探查情況。
折南蕾在此處竟還遇見了一位熟人。
“喲,别來無恙啊。”
折南蕾面無表情地擡了擡手。
“嗯,勞你關心了,你怎的也進來了?真是想不到。”
來人正是那熱衷于騙人感情的章槐。
“沒管住情緒,又被奸人所害了,就來了呗。”
章槐一聽折南蕾這話,還笑了。
“倒是奇事,掌門沒去撈你?你做什麼了?”
折南蕾還是面無表情。
“師父閉關呢,沒空搭理我,也沒什麼,揍了個賤人,打她都嫌髒我手了。”
折南蕾邊說邊揉着拳頭。
章槐見狀一驚,立馬跳腳離她遠了一點,生怕折南蕾一怒之下把他也給揍一頓。
“呵呵,你不必如此,我雖與夕杏交好,事到如今過去了這麼久,你們該解決的想必也都解決完了,輪不到我還要對你做什麼。”
聽折南蕾這麼說,章槐這才讪笑着應是。
但其實他心裡都已經不太記得起來夕杏是哪号人物了。
不過這自然不能說出口哪怕半個字,要不然恐怕小命不保啊!就算現在折南蕾不動手,待她出去了恐怕也是要動手的!
後來二人又随口說了幾句。
原來章槐是最近才被抓進來的,本來宗内都沒什麼人管他,畢竟宗規上沒寫這方面的事,長老們也不提倡談戀愛。
那他是怎麼被懲罰了的呢?
自然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于是便到了這裡,碰上了硬茬,他也是沒了辦法。
但章槐僅在這裡待七日而已,過幾日都要離開了。
他聽到折南蕾要在這裡待百日,不禁驚得即使是在這極寒之地裡,都冷汗直流。
“靠,你不會把人打死了吧……”
“呵呵,你猜的真準,差點就打死了,但是我說了,那人是賤人,懂嗎?而且……算了……與你多說這些有什麼用。”
折南蕾說了一半,便是不打算多說了,轉身回到自己被安排的房間。
隻留章槐在原地浮想聯翩……
在這寒冰洞内初來乍到,即使除去這讓人仿佛成了冰塊的寒冷感,折南蕾也還是有些不習慣。
她本以為自己完全可以自理的。
卻沒想到這段時日過去,折南蕾還真的才發現,自己曾經太依賴别人了這件事。
從小她就有小米,有哥哥,有爹娘照顧。
而後她有小桃,還有同門的朋友和師兄師姐關照。
師父……也是同樣将她……視為己出……?該這麼說嗎?
折南蕾晃了晃腦袋。
哼,她早和師父就說過了,自己不是個小孩子,師父是絕不能當她是個孩子的!曾經那些什麼當她第二個父親什麼的……通通都不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