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不必如此拘謹,你也随他們喚我道半即可,我也知道你要問些什麼。”
“你此番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才來找我的吧,你的那些事,你已經都清楚了,就是你想的那樣的罷了。”
“你不必言謝,也不能怪我,如此,便足夠了,說你該說的吧。”
道半真人說着,喝了一口茶,似是在細細品味着。
“是……是折南蕾!就是您的徒孫!她不知怎麼的被誰惹了,而後似是傷了那人,于是被罰寒冰洞禁閉百日了……她身上還有傷,萬萬是受不住的啊!”
白憶聽清了前面的話也明白了,如今便是連忙道來。
道半真人嘴角微微上揚,将茶盞輕輕放下。
“所以你下凡來,就是為了讓我回去給她求情的?”
“令君尋呢?沒想到他居然是個這麼不懂事的,不應該才是啊……”
白憶聽了連忙打斷。
“不,不,令君尋他閉關修煉去了,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肯出來!”
“但是,我确實是來求道半真人您的……想來除了您,眼下也是沒人能幫折南蕾了。”
道半真人聽見白憶對令君尋的描述時,神情有些複雜。
過了一會兒,白憶見道半真人一時沒再出聲,趕緊又道:
“……南蕾……折南蕾她不是那樣的人!定是那所謂的受害者說了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她才會氣急動手的!而且她前段時間還……”
“她一定是有苦衷的!您幫幫她!”
道半真人見白憶要對他行大禮,便是緩緩将其扶起,并示意他安心。
“我明白,我也大緻知道,所以你别着急。”
“那寒冰洞,确實不是個好地方,讓人身心備受折磨,但除去這些,即使是住上百日,并不會傷及她性命呀。”
“你們怎的都如此慌亂?真是舍不得她受一點傷呀?”
道半真人始終不緊不慢地說着。
白憶聽了,咽了咽口水,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正欲再度跪下,道半真人卻是手上使了力道,讓他不得動彈半分。
“不必,我早就知道這丫頭會引來這麼多好好壞壞魚龍混雜的人了,但這次她傷了人确實乃事實。”
“令君尋若是在,他會怎麼做我不知道,但我道半,不會這麼快去救她的。”
道半見白憶面上滿是不解,繼續說道:
“而且你想,她如今擔上這如此罪名已然擴散得十分廣了,自是不可能輕易解釋清楚的。”
“本來她就已經被減少懲罰了,若是再沒幾天就被放出來了,其他人會怎麼想?害她的人又會怎麼想?是不是禍患更大?”
白憶這才表現出了些許若有所思,道半真人捋着胡子笑着。
半響,白憶再次開口道:
“那……那怎麼辦啊,就隻能待滿百日了嗎……”
道半真人卻搖了搖頭。
“不,我有别的法子救她,自不會讓她待上百日的。”
“二三十日,最多了,我已打聽到鄰國松安國馬上又要來犯了,到時,我會回宗要求長老放人。”
“我會說此番是要這初出茅廬還沒上過戰場的掌門弟子折南蕾先去凡界試試身手,這樣才能更好的在仙魔大戰上派上用場。”
“可……可以嗎?而且……會不會很危險?”
道半真人聽罷,再次笑着搖了搖頭。
“不,他們都不會拒絕的,畢竟折南蕾是一定要上戰場的,他們比誰都希望這掌門弟子更強一些。”
“而且,令君尋的所有弟子都曾先行去到凡界拿那些喜愛入侵的國家練手,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到時,令君尋差不多也該出來了,以他的性子,不會再讓衆人為難折南蕾的,她一定能出來。”
“然後就是安全的問題,這點你擔心什麼嘛,折南蕾再怎麼說也是小成之境的人,就算仙界魔界的人她時有不敵,面對那些凡人,怎會被輕易傷到呢?”
白憶始終認真地聽着,待一切都明了了,才終是放下心來。
“白憶明白了,道半真人您從前本就算是于我有恩,我與折南蕾之間還有情誼,因而我定會像您期待的那樣,盡力守護折南蕾的!”
道半真人拍了拍白憶的頭。
“好小子,好小子,你比上那令君尋以前,也似是還要聰慧乖巧些的。”
“不過,你不會覺得自己明明本是神仙,現在卻要時常保護他人這件事很掉價,因而很不甘心嗎?”
終于換到白憶搖頭了。
“不,我願意,而且前世之事如今已與我無關了,我本就應當盡力以自己的能力,護好眼前的人罷了。”
“這樣下來,才算是不枉費我前世的高貴身份了。”
白憶随後便離開了,回到了他的洞穴繼續安心修煉,不再過問此事,靜候道半真人的好消息。
道半真人對這隻兔子,很是滿意,确實沒有白費他當初給其解除封印而損耗的大量修為。
如此,他也是要好好準備一下了,争取早日将折南蕾塞入軍營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