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就是這樣吧。”
此時的令君尋,神情是折南蕾從沒見過的陰暗,他半響沒說話,折南蕾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唉,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師父你倒是安慰安慰我啊,怎的還一直不說話?”
令君尋這才慢慢恢複了往日的神色,但眼神卻比以往更嚴肅。
他想了想,還是再次抱住了折南蕾。
折南蕾沒多想,也回抱住了令君尋。
“南蕾……我知曉你的痛苦,這些本就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而你如今的性子我也清楚,苦了你了……”
折南蕾将令君尋抱的更緊了些,卻是說起了一些不相幹的事。
“師父……為什麼他們都說要保護我,卻不僅沒有這般做,還反而在一再傷我?”
“對了,現在宗裡,還在傳我的事嗎?我當初真的隻是氣急了……那宮傲絲很壞的……”
“還有還有,師父你現在……應該不是拿我當你的女兒看待的吧……即使我現在無父無母了,其實也不是很想有個爹了……”
令君尋聽了前面的話,隻不住地皺着眉頭,到了後面,才笑了出來。
“你說的對,我早就沒有那你當孩子看待了,你我自是平等的,不過你是我的徒弟,我還是會包容你……保護你的。”
說道最後,令君尋咽了咽唾沫,才将最後幾個字說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才猶豫不決。
“至于前面的……有些東西,連我也是難以解釋清楚的,不過沒關系,我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去探索,去了解,去明白一切。”
“然後,宮傲絲一事,你不必擔心,我這幾日會着手去調查,一定會為你讨個公道的。”
折南蕾聽了這些,輕輕地點了點頭。
其實令君尋是想讓折南蕾哭出來的,但他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可能對于折南蕾來說,如今太多事情壓下來了,就算她痛,都已經痛不明白了。
自是流不出淚來了。
令君尋又撫了撫她的背,心想着沒關系,來日方長,他會陪着她的。
随後二人好一會兒後才分開。
再之後……在那沒人知道的地方,令君尋正好一通責備那道半真人。
“師父!不是說好不會有事的嗎!怎的南蕾成了如今這樣!”
令君尋怎會不知道這些是那煩人的歐陽玉成惹出來的變數,但他還是想找道半真人發洩一番。
道半真人見狀立即捂住了耳朵。
“停停停!走開走開,你這小子,如今就隻敢與我這老頭子吼來吼去了,小心我回頭說給你徒弟聽!”
令君尋聽罷,頓時漲紅了臉,不再言語了。
道半真人見狀倒是十分開心。
“老實了?真沒想到那折南蕾讓你收進來了,還有這種用處,不錯,不錯。”
“你明明什麼都懂!還非得過來說我一通,你這倒是真氣急了又不知道怎麼辦了喲……”
令君尋在道半真人面前,似乎一下子就沒了那平日裡的掌門氣質。
“師父你就不能讓讓我!這麼多年下來我一直都說不過你……”
“切,你說得過我有什麼用,而且你這條命是我救的,你的修行是我帶着你來的,你還想對我呼來喝去的?想得倒美!”
“行了,你這小子沒事就回去吧,我還有約呢,平日裡看好你那小徒弟吧,比起你,我倒是更喜歡那個白什麼……反正就是那個兔子。”
令君尋頓時氣惱地如同一個小孩子。
“師父你怎的能替外人說話呢!君尋不是與您最好了嗎!”
他隻顧着說,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無形中透露了對折南蕾的心思。
道半真人笑得胡子都不住地抖動着。
“哈哈哈哈!這麼說來,那兔子倒也不算是外人,他當初也是我救的呢,若是他也與我一同離開了那處,想必此時它就是你的師弟咧……”
道半真人說到後面時,令君尋的心卻是猛然一緊,随即又是那頭痛欲裂身心疲憊之感。
“怎麼了?老毛病又犯了?”
見令君尋不适,道半真人這才止了笑聲上前查看。
本來他還想多調侃令君尋幾句呢!
“嗯……令狐他又出來了,他最近很是不安分……”
令君尋說了一半,卻是突然大睜了雙目。
“不會……不會令狐他和白憶有關聯吧!畢竟我一般隻有在聽到與他有關,或者……被他下了蠱的人将死之際才會如此。”
聽了這話,道半真人皺眉思索片刻,似乎覺得這确實有道理。
“那兔子前世仙胎,遭人蒙害才成了如今這樣,而且我救他的時間和救你的時間差的不久……若是這麼說來……确實可能是曾經令狐君尋做的!”
“若是如此,你得離他遠些才是,徒兒你如今用着他令狐君尋的身體,令狐君尋算是你的同時,你也算是令狐君尋,所以……他知曉真相後說不準就會尋仇。”
“哎,當初為師費盡心力,也隻能将一部分令狐君尋的靈魂封印于如今那禁峰,也就是當初遇到你的地方了,所以難免還是不穩定。”
令君尋聽罷點了點頭。
“嗯,我會小心的,不過若是有了機會,我也不願瞞他,畢竟事情可能确實是我這具身體做的,但……我不會替令狐他承擔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