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易隐受傷,這些天一直都是言靖照顧她,易隐自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把言奶奶給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
倆人總是坐在客廳,開着電視,看着肥皂劇,誰也不說話。
言靖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就橫着手機打遊戲,就是不會挪開位置,好似被焊接在沙發上。
也讓她們的關系好像也靠近不少。
這天,易隐如常地抱着小碗,正用叉子紮着西瓜塊,擺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着,引得倆人同時相望。
屏幕一串陌生數字。
因為易隐離得較遠,言靖擡眼,懶洋洋道:“接不?”
易隐思忖着,她不記得這号碼主人是誰。
很熟悉,但想不起來。
“接吧。”
易隐指腹向上滑動,手機還未放在耳邊,一道亢奮的嗓音響出來。
“Surprise!易隐。”
易隐心裡一悚,沉默了下來。
對方接着說:“易隐,我在餘市機場,本少爺命令你來接機。”
易隐沒搭理他,也不知他哪來的臉!本能地罵出一句“有病”後,挂了電話。
手機又再幾次響起,易隐正準備拉黑對方,立馬彈出短信:【不接是吧,你那位好朋友是叫譚文,對吧?】
易隐忍無可忍:“黎川,你到底想幹什麼?”
黎川笑了笑:“我又不想幹嘛,讓你來接機,好多年沒回餘市,忘路了。”
“我不在餘市。”
“得了吧,”黎川嗤笑,“我回國第一時間去了京上。”
“我沒空。”
黎川氣笑了:“國慶呢!想找個理由也準備個能讓人信服的,成不!”
“我沒時間,也不想接你,”易隐幹脆道,“黎川,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我不想與你們一家有任何牽扯。”
“别挂,”黎川忙說,“不來算了,我回國也替我接接塵呗,我聽說有家新開酒館,你不是挺愛品酒嘛,它那兒酒挺多的,雖然地兒小,也是數一數二的。”
易隐想都沒想,就給拒絕:“沒時間。”
“易隐,”黎川似乎動了怒氣,“你非要我去找你朋友,你才現身?”
易隐一言不發。
對方仿佛知道自己太過分,變了口氣說:“一次,就一次,行吧。”
易隐不知道他為什麼堅持叫自己出去,她還是沉默不說話。
“晚上七點,”黎川似是知道易隐妥協,便說,“同意我微信,地址發你。”
電話被黎川挂斷,屏幕跳出好友請求。
黎川是她那位異父異母的弟弟,他有個親妹妹,被她母親帶着嫁給易先生。
即便易隐沒有和易先生同住,黎川生怕易隐欺負他妹妹,三番五次地警告她。
易隐對他沒有任何一點好印象。
沒過會兒,黎川發來了地址。
易隐瞄了眼言靖。
好巧不巧,是他的酒館。
“怎麼?”言靖翹着腿,他瞳孔純黑,如同深淵似的,“是我那破地兒?”
……
易隐抿嘴,她點了點頭。
她記得她們高二那會兒吵架好像就是因為黎川,言靖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易隐被黎川警告的事。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易隐情緒很平靜,語氣沒有一絲起伏,“不是什麼大事,他就是嘴巴說說。”
“呵。”言靖冷笑,他很少對易隐動怒,掰着手指都能數得過來,“什麼才算大事?是不是我不知道,你就打算瞞我一輩子?”
“沒有,我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裡。”
她沒說謊,她真的覺得黎川就是一個跳梁的小醜,不痛不癢的話沒什麼意義,因為他重點都是在說易先生。
易先生對她而言,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所以算得上替她罵人。
“易隐,你總是把我從你身邊排出去。”言靖自嘲,他知道易隐看似總帶着一抹憂愁,可内心很強大,幾乎不需要任何人來分擔,自己就可消化成功。
除了,是她真的承受不住時,好比她手鍊丢了的那次。
“言靖,我真覺得沒什麼值得說的,”易隐語調十分誠懇,“若我事事都放在心上,我豈不是要難過很久很久?”
“我甯願你發洩出來。”
易隐一怔,鼻尖有點發酸,她眨了下眼,倔強道:“有什麼好說的,我又不在意。”
言靖神色不明,就靜靜地看着她,過了好久好久,他才說:“行。”
*
“我可不會給你友情價。”言靖毫不客氣說,“一個大老爺們的請客就不能扣扣搜搜。”
“不用。”
她也不想黎川得到便宜。
晚上,易隐素顔朝天,連頭發也不紮,用手随意梳理,換了身運動服後到玄關凳上換鞋,正好言靖也跟着,撇眼她:“一起?正好要去看店。”
黎川電話轟了過來,仿佛是怕易隐爽約:“在哪兒,我來接你。”
“不用,”易隐擡眼,她本不想麻煩言靖,可她沒車,這段時間旅遊的人挺多的,打車的人也很多,會很難搶到,要是速度慢了,黎川還真會找她,所以她甯願搭言靖的車,“我和朋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