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什麼玩意兒?
貨訂多了?
易隐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溫吞道:“你不是酒館老闆?”
酒貌似不會次日過期。
怎麼跟整個飯店似的,食材都要新鮮出爐。
言靖漫不經心的模樣:“嗯,我酒館裡的酒隻要當天的。”
“……”雖然易隐不是理解他銷售方式,作為好室友,她也配合着問,“那,那你打算怎麼解決?”
言靖輕蹙眉,好似被易隐為難住,然後,他緩緩掀起眼皮,目光落在易隐身上:“給你。”
“我?”
“嗯,當室友的福利。”
言靖懶散地坐在沙發,語氣輕松了許多,仿佛是終于能解決大麻煩。
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易隐懷疑言靖是将她當成傻子。
“我……”易隐半信半疑抿着嘴,“謝謝你?”
言靖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妥,理所當然“嗯”了聲。
整的易隐無言以對。
行吧,易隐提起酒回卧室,正好她可以給她補缺庫房。
等她出來。
言靖視線停留幾秒,語氣甚是随意:“出去吃個飯?”
老天可真是給她機會,易隐原以為她的想法泡湯了,這會兒莫名成了,還好剛才懶了下,沒有去卸妝。
“行啊。”易隐拿起手機,打開團購頁面滑動着,“你想吃什麼?”
“随便。”
“嗯,火鍋吧,可以嗎?”
她有很長時間都沒吃了,怪想念的。
“嗯。”
易隐起身,她想去卧室補個妝。
“你等我會兒。”
“不急。”
易隐把唇上的肉桂色換成了較紅的色号,把發型紮成了低丸子。
瞬間讓她明媚起來。
易隐走到鞋櫃,她拿出了高跟鞋。
“你,”言靖撇了一眼,“腳會疼不?”
“不會,就走一小段路。”
易隐照例在小區路邊等着言靖。
去的路途,易隐再次确認:“你能吃得慣嗎?”
因為是一家小店,易隐怕委屈了他,所以想提醒他。
言靖手落在方向盤上,手指有規律地敲打着:“我很矯情?”
“沒有。”易隐忙否認。
隻是特别難伺候。
那家火鍋店并不在商業圈内,店面不大,位置也不算偏遠,就處于馬路邊上,不用去停車場,門口就可停車。
易隐沒去過這家新開的火鍋店,不知道味道如何,她點了辣鍋和菌湯,還有常規下火鍋的菜。
見到言靖沒動,就豎着菜單,心思不放在在上面,易隐問:“你沒胃口?”
恰在此時,有人喊道:“小隐?”
易隐順勢看去。
好巧不巧,是梁竹。
她今天是多幸運,去哪兒都會撞見熟人。
梁竹眼神打量了言靖。
一刹那,也不知道是不是易隐錯覺,言靖在悄摸闆正身體,收斂起自己不着邊的姿态,隐隐約約有一隻手在時刻準備着。
然而,梁竹語氣驚人:“這位就是送你花的那位吧。”
話出口的第一時間,易隐望着言靖,他眼動了動,臉上沒什麼表情。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①。
易隐嘴唇蠕動着,想說的話卡在嗓子眼裡,她好像狡辯不了,大庭廣衆之下所見所聞。
可更讓易隐驚吓的是,言靖承認了:“嗯,是我送的。”
得到八卦的梁竹非常有眼力見:“不打擾你們了,這就走。”
把梁竹送走。
易隐都來不及問他為什麼要承認,反倒言靖問着她,語調沒什麼情緒,仿佛順着話題和朋友聊聊天。
“花?”
“黎川不知道從哪知道我在《尚利》上班,”易隐如實說,“突然送了香槟,我也不知道是他。”
“哦。”
而後,言靖多加了幾道菜,才招了服務員,緊接着他又撕開自己的碗筷,用熱水燙了一下,把它推給易隐。
行為極其自然。
“……”易隐眼睫下垂,“謝謝。”
等了好半晌,沒見到服務員送來飲料,易隐想起她沒有點單:“我忘點飲料了,你要喝什麼?”
言靖反問:“你要喝什麼?”
來的時候,易隐見到旁邊有一家奶茶店,與飲料相比,還是選擇奶茶:“奶茶吧。”
“等着。”
“那個,”易隐喊住了他。
“嗯?”
易隐:“我還沒說我要什麼。”
言靖挑眉,也順着她話問着:“你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