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超人伸手調出一段全息影像——那些收繳的武器殘骸中，氪星科技特有的結構正在緩緩旋轉。

【這些能量矩陣...】他的聲音罕見地緊繃，指間浮現出孤獨堡壘才會使用的【是标準的氪星軍工技術。】氪星文字在他虹膜上流動時，整個房間的重力似乎都變得不穩定，【但據我所知，地球上的氪星人隻有我…】

蝙蝠的機械音突然切入【哥譚收繳的樣本】他調出另一組數據流，盧瑟企業的專利标識在每項未來科技旁閃爍某個時間戳顯示為“2022.11.12”的專利文件上，萊克斯集團的logo清晰可見。

安全屋的空氣中彌漫着一種緊繃的靜默，隻有全息投影儀發出輕微的電流聲。綠箭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複合弓的握把，終于打破了沉默。

【聽着，蝙蝠，】他難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語氣，箭袋裡的特制箭頭随着他的動作發出沉悶的碰撞聲，【我不知道你的情報網有多深】

奧利弗看向蝙蝠，他的眼中閃爍着少見的嚴肅【但我收繳的武器裡确實出現了理論上還不存在的技術——有些甚至隻停留在實驗室的設想階段。】

神奇女俠的真言套索突然泛起微弱的金光，她伸手觸碰投影中某個武器的虛影【有神力的痕迹...】亞馬遜戰士的眉頭緊鎖【這種鍛造工藝本應隻存在于神域。】

【見鬼，】綠箭吹了聲口哨，手指劃過全息投影中某個反重力裝置的設計圖，【這比我想象的還要混亂。量子科技、神域材料、氪星技術...】他的聲音逐漸低下去【簡直像把不同時空的玩具箱倒在一起。】

超人的身體微微前傾，紅披風在無風的室内輕輕擺動：【最奇怪的是，擁有如此多尖端技術，卻隻制造了些引發混亂的小型裝置】

他的X視覺在眼中流轉，掃描着武器殘骸上的每一個分子結構【沒有一起緻命事件，甚至沒有造成永久性傷害。】

【正是這點最令人不安。】戴安娜的手指輕撫過真言套索，金色的光芒映照出她眼中的疑慮【什麼樣的存在能集結如此多元的科技與技術，卻隻滿足于制造...惡作劇？】

蝙蝠俠和超人的聲音在空氣中重疊：【除非他本就不想造成真正的傷害】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又迅速分開。蝙蝠率先移開視線，他的聲音更加低沉：【喪鐘的芯片已經完成破譯】他敲擊鍵盤的動作帶着某種決心【在觀看前，我建議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202

全息投影在安全屋中央炸開一片刺眼的藍光。當畫面逐漸清晰時，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畫面中，另一個宇宙的正義聯盟圍坐在殘破的圓桌旁——那不是瞭望塔的會議室，而像某個臨時搭建的避難所。牆壁上布滿了焦痕和血迹，天花闆的裂縫中不時閃過詭異的紫色閃電。

鏡頭前坐着四位傷痕累累的少年英雄。為首的蝙蝠俠頭盔下露出一雙翡翠般的眼睛。達米安——或者說，那個宇宙的蝙蝠俠——直視着屏幕，眼底深沉得仿佛一片黑暗。

【我們的宇宙正在走向毀滅】蝙蝠俠的聲音響起時，四位英雄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那聲音太年輕了，帶着未褪去的少年質感，卻又沉重得像是背負了整個世界。

鏡頭外傳來建築物坍塌的轟鳴，但他連睫毛都沒顫動一下。

畫面外突然伸出一隻纏着繃帶的手，放下一枚染血的閃電戒指。沃利·維斯特的臉龐出現在鏡頭裡，這個總是帶着陽光笑容的速度者，此刻嘴角凝固着幹涸的血迹。

他試圖扯出個熟悉的笑容，卻隻讓裂紋般的疲憊更加明顯：【巴裡叔叔最後帶回來的消息...】他的喉結滾動着，像是吞咽着某種看不見的傷痛，【他說...一定要傳遞給其他宇宙的正義聯盟。】

畫面邊緣，喬納森·肯特突然入鏡。少年超人将掌心覆在染血的戒指上【我希望收到這個的是某個宇宙的蝙蝠俠】那雙本該盛滿陽光的藍眼睛此刻如同将熄的恒星超人制服上的“S”标志邊緣已經破損。

克拉克猛地攥緊了披風

下一秒，整個投影劇烈晃動。年少神奇女俠的铠甲碎片叮叮當當落在地上，她徒手合攏一道正在打開的黑色裂縫，真言套索的金光在黑暗中被寸寸吞噬。

【你們要小心巴巴托斯——】伊麗莎白的警告被爆炸聲打斷。

少年蝙蝠俠的機械臂突然彈出全息地圖，二十二個正在湮滅的城市坐标在上面瘋狂閃爍。【我們的閃電俠是觀測者...】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他看得太多，太深...】

年輕超人的手突然擡起，搭上蝙蝠俠的後頸，輕輕捏了捏，帶着安撫的意味。喬納森的瞳孔泛出不正常的紅光：【黑暗注意到了我們。】投影開始扭曲，畫面劇烈晃動起來，背景傳來建築物坍塌的轟鳴。

【蝙蝠俠死了。超人死了。接着是其他人...】

視頻在這句話後戛然而止，留下一片刺眼的雪花噪點。

屋内陷入死寂。

超人身體周邊，空氣因熱視線而扭曲；神奇女俠的真言套索自主纏繞在她手臂上，發出危險的金光；綠箭的箭已經搭在弦上，卻忘記了自己要瞄準什麼。

而蝙蝠俠——他正死死盯着已經黑屏的投影，手甲在桌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