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爺孫三代用着同樣年紀的臉打鬧了一會兒,程奕琛的手機在這個時候忽然響起。
“奕琛,你在哪裡?”禹承溪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
程奕琛将電話放在耳邊,笑着說道:“我在沙灘上。”
“好,你待在那裡别動,我過來找你。”
挂斷電話,程奕琛美滋滋地看着被夏陽染紅的海。
海風将他們的衣角吹起,少年人們在這個時候望着無際的海,暢想着與心愛之人的未來。
程景岚與程覺星看着程奕琛那副不值錢的模樣,無語地對視了一眼。
三個人在海灘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程景岚與程覺星愣是将自己父母與爺奶的愛情故事聽了一個七七八八。
程奕琛作為一個完完全全的資三代,完全能夠稱得上三代的驕傲。長得帥,學習好,除了需要應酬喝酒以外,沒有任何的不良嗜好。
程奕琛的父親在程奕琛十六歲之前,一直都将程奕琛作為他炫耀的資本。
隻是……
“因為我不想娶那個什麼法國地産大亨的女兒,就跑回來國内。”
……原來離家出走,是程家祖傳的。
程覺星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程覺星,回去之後可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小孩。”程景岚瞥了程覺星一眼,意有所指道。
程覺星聞言擺了擺手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們在這裡打什麼啞謎?”程奕琛看了看站在他左右兩邊的人道。
“沒事沒事,你接着說。”兩人擺手說道。
程奕琛朝着左右看了一眼,他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似乎有想要離開的趨勢。
“接下來呢?故事的另外一位主角還沒有登場。”程覺星被勾起了好奇心。
“接下來,身為天之驕子的我被第六中學的禹承溪同學在校門口,因為沒有打校服領帶被記名。”
“對此我非常的記仇,便天天跟在她的身後,後來當我發現她有時候的舉動就像貓一般可愛的時候,心跳以極度不規律的頻率跳動時,我便知道我墜入了愛河。
“于是我死纏爛打,最後終于在高考前一天将她拿下。”
程奕琛伸出一根手指,向左劃指向程覺星,向右劃指向程景岚,“這些事情,你們都知道,不是嗎?我的同桌和發小。”
程覺星在這個時候終于發現,這一次穿越與他上一次穿越完全不一樣。
他們不僅年齡與外貌有變化,甚至與穿越後的時間點的人物也有關系。
當程奕琛将他與禹承溪的來往講述一遍之後,自己的腦海裡就像播放電影一般,将自己參與過的所有與程奕琛和禹承溪的故事從頭到尾地播放了一遍。
從他們在校門口的針鋒相對,到舊天文台上的握手言和、程奕琛被新來的教導主任折磨、禹承溪為他交白卷的無聲抗議、程奕琛在學生會周年慶搖着鈴向全學校呼喊禹承溪的學生會競選宣言等等。
和自己在廣播台偷偷地為小情侶把風,以及高考前,在自己離開學校之前,看到兩人在挂滿了星星吊墜的天文台上擁吻……
“爸爸,你也看見了,是嗎?”程覺星擡起手戳了戳站在他身旁的程景岚道。
作為目前并沒有什麼AO概念,甚至在周圍的人眼中,仍舊是小屁孩的程覺星,他的臉頰看上去有些紅。
“嗯。”程景岚淡定地應了一聲。
他不像春心萌動的程覺星,早早地便對自己的青梅竹馬在心裡許過終身。
“這種感覺就像看了一部由自己的父母主演的羅曼史一般,沒想到還帶有一見鐘情的元素。”程景岚搖了搖頭,似乎要将腦袋裡的記憶搖出來一般,“程奕琛真俗氣。”
“青梅竹馬難道就很洋氣?”程覺星鄙視道,“我将來的愛情故事,一定比你們兩個人的都要高雅一萬倍。”
不遠處的礁石上,18歲的禹承溪擡手拍了拍程奕琛的肩膀,她白皙的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程奕琛的唇角。
潔白的浪花在夕陽之下看上去就像眼前人一般帶着白光,程奕琛覺得那裡似乎存放着屬于自己的星星。
于是他将禹承溪拉得距離自己更近一些,輕輕地将她吻住。
少年人的感情永遠都是熾熱而強烈的,隻需要一點點火苗,便能夠将整片山林燃燒。
海風吹拂,使得他們的頭發與衣角飛揚,放在礁石上的、裝着藥物的塑料袋,在風與水的拍打之下,發出了恰到好處的背景音。
浪花在遠處翻湧,愛人們則在近處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