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ia]:沒
許雙陽為了把卡解開,淩晨輕手輕腳跑回家,睡了兩個小時不到,鬧鈴響了一聲就跑下樓和母親大人一起吃早餐,等會還得裝模作樣地去學校上課。
難得早起,不炫耀就白起了,他不僅在朋友圈發了還要挨個好友轉發一遍,沒想到真收到了回複。
[黃毛]:怎麼不吃早飯,要不要雙陽哥哥給你送早餐?
[黃毛]:喊一聲好聽的,立刻為你逃課
越綏挑眉,明明就是想逃課,還偏要找幌子。
[suia]:不麻煩,我已經找到其他哥哥一起吃了。
越綏發完,順手把免打擾也打開,對黃毛秒回的一連串問号視而不見。
金城裡的每一棟樓都設有大堂,并且配備24小時可呼叫服務的管家,他們平時都坐在前台,看見非業主進入,會和業主核實身份,并且要求登記來訪信息。
越綏當然不會走正門,他避開管家的視線,繞着建築觀察了兩圈,最後折返回去,穿過綠化叢,把粘在衣服上的葉片碎屑拍掉,然後仰頭盯着那扇開了一指寬的窗戶。
正值冬季,室内開了空調,他從許劭因那兒走出來就覺得熱,更别說在這工作的員工,一個個都穿着單薄的春秋季服裝。
金城這種電梯樓道全都幹淨得發光的豪宅公寓,不可能會放過任何一扇窗戶,他剛才就在想,員工清理的時候會不會秉着透氣的念頭,不把窗戶關嚴實,畢竟資本家的電費,可沒人會心疼。居然真的被他猜中了。
越綏抿着嘴唇,盡量不将心情表現在臉上,但漆黑發亮的眼眸裡的洋洋得意根本藏不住,活像隻仰着頭炫耀的小老虎。
他把手虛虛攏成拳,貼在嘴唇前輕咳了兩聲,整整衣物,首先跳起來将窗戶推得更開,然後退後兩步,借力起跳抓住窗沿,用力翻了進去。
肩膀和後背傳來束縛感,越綏有些可惜地想,許劭因的衣服不太合身,以後“借衣服”還是挑寬松的來吧。
還有件事。
‘019,監控處理一下,裡外都要。’
【沒問題大人,所有拍到大人的畫面,都已經删掉了!】
越綏摸了摸鼻子,其實也不用删得這麼幹淨……但看着019幹勁十足的樣子,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在探路能手019的帶領下,他成功避開換班的管家們,悄無聲息地溜進電梯,輸入密碼後,電梯平穩地朝頂樓靠近。
***
“102事件發生的時候,我說我相信你,317再次無視粉絲的時候,我說沒事,小桐我知道你有一顆柔軟的心,你一定是有苦衷的。玻璃門事件後,你要我說什麼?你甚至隻願意隔着玻璃門給粉絲們兩秒鐘,可你知道我們等了多久嗎?不是二十分鐘,不是兩個小時,是整整十五個小時,早上上班,工作室說你錄制着急走了員工通道,下班一定好好和大家說說話。所有粉絲都相信了,那麼冷的天,大家等到淩晨,然後我們等來了什麼?你的施舍嗎?”
“說起來好笑,這次線上表現投票,崔疏桐比于茂多了五十萬票,但玻璃門事件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轉發改票給于茂了。我于茂無感,但是那天晚上那麼冷,我真的好羨慕于茂的粉絲,他給每個人都簽了名,很耐心地回複各種問題,最後甚至問我們,問舉着崔疏桐手幅的人問,要不要簽名,畢竟來都來了。”
“真心喂了狗,沒什麼好說的,這麼喜歡裝死,怎麼不真的去死?@崔疏桐你現在死了,我還願意為你掉兩滴眼淚(微笑)”
[袁橋哥]:看看吧,都是你粉絲發的,所有人都在等你的回複,我們沒時間再耗下去了。
[袁橋哥]:兩個沒簽合同的商務暫時黃了,其餘的小曾在安撫,如果你退圈了,需要支付很大一筆違約金。
[袁橋哥]:哦,差點忘了,你不在乎這點錢。
[袁橋哥]:不過還請您多體諒,我們可都是普通打工人,沒辦法像您一樣潇灑
手機屏幕的白光照亮崔疏桐的臉,他反複上劃閱讀袁橋發過來的圖片,過了很久,才打字回複。
因為手指冰冷僵硬,他總是打錯字,删删減減好一會,袁橋忍不住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麼?]
[崔疏桐]:讓你費心了袁橋哥,我會給大家一個解釋的。
[袁橋哥]:最好像你說的那樣。
房間裡窗簾緊閉,沒有開燈,手機熄滅後,安靜得可怕。
崔疏桐把毛毯推到身側,眼睛很癢,他伸手去揉,摸到一片冰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或許睡着過,也或許沒有。頭很疼,渾身乏力,嗓子幹得冒煙,他想給家庭醫生打電話,但剛碰到手機,手又縮了回去。
手機裡可能有袁橋、父親、以及任何人發來的信息,這讓崔疏桐感到恐懼。他扶着頭坐起來,默默離手機遠了一些。
出于歌手的職業習慣,他清了清嗓子,想聽聽嗓音有沒有出問題,結果聽見嘶啞的聲調。
崔疏桐急忙扶住牆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走,他要喝水,他已經失去一切了,不能再失去唱歌的能力。
很長一段時間滴水未進,又匆忙站起來,他的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越來越模糊,甚至距離判斷錯誤,撞到沙發摔在了地上。
徹底昏迷之前,他聽見大門響起滴滴滴滴輸入密碼的聲音,随後,門從外面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