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初出頭,天已經黑了大半。越綏被許雙陽拉拽着,提前到門口等。
“快點啦,你怎麼這麼不積極,對待金主不應該很熱情的嗎?”
越綏:“誰規定的?”
許雙陽被問懵了一瞬,這還需要規定嗎?但轉念一想,他要是金主,也不會要求這些。
“沒人規定,隻是我真的很好奇是誰,要不你提前告訴我?”
越綏目視前方,懶得理他。
自從知道所謂的金主會來,許雙陽就處于一種奇怪的亢奮中,不僅非要拉着他提前下來吹冷風,還不斷整理自己的頭發和着裝。
奇怪……許家的零花錢很少嗎,少到他也要在金主面前好好表現。
許雙陽不知道越綏在想什麼,他對着黑掉的手機照鏡子一樣撥弄劉海。
年前他就把頭發染回了黑色,配上在海島曬黑的皮膚,潮流時尚是别想了,但本身十八歲的青澀浮現了出來,偶爾幾個角度學生氣十足。
本來他想染銀灰色的,但開學之後去打籃球,居然也有女生給他遞水了。可能我黑頭發很帥吧,他這樣想着,一直拖到今天也沒去染,現在後悔死了。
許雙陽又問他:“欸,你的那個金主,到底幾歲啊?”
越綏:“不清楚。”
許雙陽:“不清楚是不知道,還是他年紀真的很大?”
“……”越綏,“他等會就到了,你自己看。”
“可是也要等會才能看見啊,我現在就想知道。”許雙陽不依不饒,突然他眼神一凝,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刻揚聲招呼,“小叔!”
他們就站在會所門口,許劭因一眼就看見了,比他發現的時間還早。
他從合作公司過來,一身正裝,但扯掉了領帶,解開了一顆紐扣,越綏不用看都知道,他把領帶和外套團成一團,亂糟糟地堆在副駕駛上。
許劭因隻是來接人,原本沒有停車的意思,但和越綏遠遠對視,男生就像看不見一樣輕飄飄地移開了視線,說明他想他下車。
“小叔,你怎麼會來這裡?”許雙陽往前走了兩步,好奇地朝車裡看,“司機也沒帶,萬一喝酒怎麼辦?”
許劭因言簡意赅,“不喝酒,來接人。”
接人?許雙陽猜測是他的朋友,沒有繼續問,他轉身看向身後,“這是我的朋友越綏,我們剛聚完準備走。對了,之前在警局你們應該見過的,還記得嗎?”他說着拽了拽越綏,沒注意許劭因投來的眼神,“這是我小叔,你也見過的,打個招呼吧。”
越綏盯着他的臉使勁看,像是在看什麼曠世奇才,他是完全不往正确的方向推測的嗎?
許雙陽撓了撓臉,“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沒。”
“既然沒有,那我們回去吧。”許劭因沒有多解釋的意思,但眸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似乎心情不大好。
他有什麼好意思不高興,我跟傻子玩惡作劇,我才煩呢。越綏路過還沒意識到重點許雙陽,和許劭因擦肩而過的時候停下,歪頭湊近親了他一口。其實說碰了下更貼切,他的手還放在口袋裡,唯一的接觸是一觸即分的雙唇。
許雙陽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小叔,他、他親你了。”
“嗯。”許劭因看着他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才把注意力移到許雙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