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位助教,他還偷偷打聽過,隻知道姓崔,是他們的學長,家境一般學費都是自己賺的,當助教也是他兼職的一種。
看上去和他完全沒交集,越綏思來想去,也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位崔助教,隻當氣場天生不和。
但奇怪的是,這次禁閉結束崔助教居然對他網開一面了。越綏不止一次做了小動作,擡頭正和他對上眼,他非但不扣分,還會先一步移開視線。
有次越野訓練結束,越綏喝完份額的水意猶未盡,崔助教還大發慈悲地把自己那瓶遞給了他,但越綏怕他下毒,沒接,惹得對方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時間就在日複一日的上學中度過,某天養父的助理發來通訊,越綏才後知後覺一個月又快過去了。
他照常來到中央星國王區的公寓,邊逗弄機械狗邊等養父,結果養父沒等到,等來了主系統。
【一個月時間到了,你的第二次服役即将開始。】
【随機抽取副本中。抽取結束,當前關鍵詞為,劍修。】
沒等越綏投訴任務來得突然,主系統又道:【現檢測出宿主在“站哥”任務中得過且過敷衍了事,需懲罰以示警戒。随機抽取懲罰關鍵詞。抽取結束,關鍵詞為,失憶。】
話音剛落,越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耳邊風聲陣陣十分擾人,他身形一晃,才驚覺自己正處于半空之中!
“汝這宵小,吃老夫這一劍——驚天破!”
銀白色的劍芒轉瞬即至,越綏趕緊舉起手中的劍硬生生擋下,五髒六腑如同被鐵塔壓過,喉頭一哽,突出一大口鮮血。
那血充斥着靈氣,接觸空氣後居然泛着金光,隻可惜靈氣消散後,那金光也随之消逝了。
越綏趁黃袍老頭面露可惜之時,一邊朝相反的方向逃竄,一邊觀察四周。突然身側有風聲響動,他的身體下意識做出避讓,微小的偏差讓劍鋒擦着他的脖子劃過,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小友,莫要再負隅頑抗,我等還能給你一個痛快。”說話的中年男人一身玄袍,兩鬓發白,看不出年歲,眼神中透着令人不适的垂涎。
“要怪隻怪你自己命不好,以你的資質這仙骨也是浪費了,何不速速束手就擒,也省得我等空耗時光!”這也是個穿玄色法袍的老頭。
眼瞧着左右後面全部有人堵,越綏毫不猶豫地往前,可惜他身負重傷,有人比他更快,直直擋在了他面前。
“師尊!何須再與他廢話!”說話的人十六七歲的年紀,模樣端正,身着紅袍,邊角由金線細細勾勒,襯得貴氣十足,但一開口,說話的聲調仿佛被砂紙磨過般沙啞難聽。
越綏皺眉,他貿然來到這個世界,還不清楚劇情也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不過從隻字片語可以得出,他身上有這群人想要的東西。
【趁他們說話,往下!】
耳邊倏然傳來系統的聲音,越綏毫不猶豫地迎着風朝下飛。
【給你标了紅點,直接撞進去,他們不敢追的。】
越綏的眼前果然出現了一個閃着紅光的點位,來不及感慨系統的升級進化,他調整了方向和姿勢,以最快速度朝目标靠近。
“師尊他要尋死!”
“快攔住他!”
“追上去!”
身後的怒罵在風聲中模糊,越綏一邊想着,幸好這群人不會瞬移,一邊護着腦袋撞向岩石祈禱系統沒騙人。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發生,他睜眼開發現自己還在半空中,但與方才清淩淩的感覺不同,這裡的空氣很是渾濁,讓他有一種血液堵塞的萎靡感。
内外傷和失血過多的後遺症并發,他的意識逐漸擴散,沒有看到脖子上的玉佩發出青綠色的光芒的一幕。
一個小孩緊緊抓着轎辇小窗的簾布,将這一幕收入眼中,直到青綠色的光芒消散才意猶未盡地收回視線。
小孩回頭看向身旁的女人,“娘親,我看到仙人了,我們去找仙人好不好?”
自他出生記事,娘親已是藥不離口醫不離門的狀态,前些天他躲在門後聽見,太醫直言娘親時日無多的話,哭了半宿才睡着。如果有仙人的話,一定可以救下娘親的。
但聽了他的話,娘親隻是勉強擡起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們此行是為了去郊外的青山廟祈福,那兒的青山婆婆據說十分靈驗,有個藥石無醫的鄉下漢子就是被婆婆治好的。那漢子是誰,十個人可說出十個村名,但青山廟的香火再沒缺過。
定安王府距青山廟有不遠的距離,娘親身體不好,他們邊走邊歇,五日才行至山腳的青山小鎮。
住店後,娘親便累得睡着了,小孩避開随從,一路朝白日瞧見光的地方走。那一定是仙人,他要去求仙人救救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