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後來,她總覺得該動作有點明顯,不利于隐藏自己的想法和狀态,所以刻意進行了調整,轉而采用幅度更小、更不易被對手覺察的習慣來取代。
此時和迹部共同站在場上,她不自覺又撩了一下,眼神變得非常堅定。她可不認為他們會輸,即使比分落後、形勢嚴峻,但她就是堅信兩人會翻盤,他們聯手是不會輸的。
簡直是種沒來由的盲目信任。
這樣的想法不常見,但她被這種想法催生出無窮的動力,打的異常驚人,像一尾滴溜溜的銀魚,在場上穿針引線着。那根無形的、牽拉節奏的繩子被兩人交替相握,連莉莉都奇怪:什麼時候他倆這麼有默契了。
“哎呀好遺憾。”見她打回來的球沒過網,種島笑眯眯歎氣,“繼續加油吧兩位。”
莉莉發呆:不是他們打的不好,而是對方打的太好了,張弛有度,那小斜線穿越球打的真精彩。
兩邊握手示意。對面的女選手鳥山也笑着說:“你們第八局的表現很出色哦!我很期待下次有機會和你單打,秋川同學。”
的确,直接連扳四分瞬間追平,把鳥山給吓了一跳。
兩人離開了,隻剩莉莉和迹部站在場邊面面相觑。最後一球是她打的,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搞的她很心塞。
真是狡猾的打法,是她判斷錯了,被人捉住了空檔猛烈追打。那個種島修二總是一臉笑模樣,看着漫不經心,實際上打起球來足可以稱得上舉重若輕。
她又不是機器人,再謹慎小心,也做不到自始至終零失誤這麼恐怖。
按照他的脾性,肯定又要嘟嘟囔囔一番吧?她歎氣,即使知道他沒有壞心眼,即使知道他嘴硬心軟——
“打得不錯。”他忽然語氣溫柔,這樣說着。
似乎為了掩飾什麼,迹部不滿地拍她頭:“怎麼這個表情?還在想剛剛那球?不許想了!”
“嗯,知道了。”她點點頭。好奇怪啊,明明在單打比賽裡,她能飛快調整自己。錯過的球、漏掉的球、失誤的球,發生就發生了,絕不讓既定事實影響心情,但此時面對他,她就是有點蔫。
她的語氣帶了點本人都沒發現的委屈,讓他噗嗤笑出來,表情很柔和。
也不知道剛剛是誰打的那麼強硬生猛。隻是沒拿下賽點、松開球拍後,竟然變得有些呆呆的。
“長期固定的雙打陪練?說話算數喽?”他提醒她。
她想起自己的話,有點後悔,頓時老實了:“這就是亂立FLAG嗎,輸了就怎樣怎樣,這樣的話以後可不敢說了。”
他裝模作樣冷哼,眼睛裡卻盛滿了笑意:“混雙還挺有意思,不是嗎?好好陪本大爺練吧,下次要說出那句‘赢的是冰帝,勝者是迹部’。”
“好歹請你把搭檔我也加上好嗎,勝者是秋川和迹部。”她表示抗議。
“太長了,好難念!說出來都要咬舌頭了。”他才不聽。
莉莉放棄和他争執,直翻白眼:“哦。”少爺又任性了。
雖說隻是一場非正式的練習,但鳥山可是3号球場的選手,聽說她和初中生的秋川打了場混雙,讓衆人紛紛好奇的很:“怎麼樣?”
鳥山溫和笑着,不動聲色,說的模模糊糊:“很有潛力。”
“看你這個樣子,應該完成對她的評估了吧?”
她笑道:“對秋川的讨論度這麼高,我當然也很好奇呀!大家同為競争的選手,當然得早做準備和計劃啦。”
好在種島修二實力超群,她作為他的搭檔,即使收着勁打,兩人最後也赢了。不過比賽結束後,兩人離開球場,種島雖然微笑着,卻一口道破了她的心思,使得鳥山對這人有點畏懼。
“我無意對你的行為作出評價,隻是你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說。
他懂什麼。鳥山心下有些惱怒。
莉莉對這些事并不知情,通過另一場比賽,她順利升到七号球場,步步走的很紮實。
“嗯?”賽後,她拿起自己的水杯看了看,有點疑惑。
是她的小獅子貼紙沒錯。旁邊什麼時候被貼了朵小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