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唯獨留下我?"太宰冷不丁開口問。直至現在仍有不死心的将人往庭院裡送,可隻有他得到青年的默許。"答案很重要嗎?"青年把問題抛回去。太宰的鸢眸定定地盯着他。
"好吧好吧,真是拗不過你。"青年抖掉一截煙灰。"理由是你眼睛的顔色,像院子裡水分不足即将枯萎的灌木。想着住在這你也許會枯萎的慢些。"像被黃瓜驚到起飛的黑貓,太宰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身體向後疾退與青年拉開距離。
勉強維持正常的表情,太宰急切地想找到青年的弱點。"你現在在想什麼?"長發青年手指驟然篡緊,沉默着将煙頭紅點按滅在掌心。太宰知道他成功了。
"你承諾過我一個問題。"太宰治眼都不眨地盯着青年,目光灼熱到隻差在他身上燙兩洞。青年終于擡起頭,看向太宰的鸢瞳,目光落在他身後極遠的一點。"我在想……活着是件沒意義的事,真是太好了。"
氣氛一時間死寂。太宰失去控制表情的能力,冰冷空洞的鸢眸審視着青年,像看被捆在解剖桌上的外星生物。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真可憐呀,你還活着。我都要心疼你了呢~"
青年沙啞的嗓音帶着難言笑意,"你總會明白的。我的命早就不屬于自己了。" 嗜血的怪物因一個人類自願套上枷鎖,想保護的人因它而死,最後的心願卻是讓它收斂爪牙,平安喜樂的度過一生。
太宰鸢眸裡情緒晦暗難明,"我要離開這裡了。"半點沒提歸期。
青年沒有阻攔,亦不問他是否回來,他隻是輕聲道:"一路順風,治君。"
再見,我的第二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