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祠堂,祭桌上擺滿了貢品,以盛纮為首的盛家二房衆人站在祭桌的左側,以盛家三老太爺為首的盛家三房站在右側。
不多時,贊禮領着慧蘭進了祠堂的大門。她身着翟衣,頭戴八樹花钗冠,嘴角上揚,一步一步走到盛纮跟前。這一身冠服,是二品官員的妻子才有資格穿的,一想到馬上就要成為将軍夫人了,慧蘭更是抑制不住的開心。
一旁的三老太爺更是樂開了花,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誰能想到他們三房居然走了狗屎運,出了個将軍夫人,這回啊,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番,改明回了宥陽老家,看他們大房的還敢瞧不起他們三房不。一想到這,三老太爺的神色愈發的自豪,頭揚得高高的。
行禮,奠酒,讀祝,慧蘭在贊禮的引導下,規規矩矩的走着醮戒的流程,然後有女官遞上清酒,是盛老太太特意備下的羅浮春。
淡淡的酒香彌散開來,混着一絲絲迷離的清香,如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羅浮春的滋味,當真是回味無窮,就是後勁有些大,她受醮戒之後,直到新婚第二日那酒勁才徹底散了。
慧蘭醮戒過後,便是明蘭。
與慧蘭的翟衣花钗截然不同,明蘭戴着單樹的花钗冠,身着普通的綠衣大袖,就這一身冠服,已然是舉人娘子的最高待遇了。
形成劇烈反差的不止是二人的冠服,還有随行人員。慧蘭随行人員個個衣着華麗,領頭的還是女官,而明蘭身邊的都隻是盛家的普通女使。
二人迎面碰上,慧蘭的背挺得更直了,臉色的笑意更濃,若不是此刻不适合寒暄,她必然繞着明蘭走一圈炫耀一番。
明蘭瞧着慧蘭這幅得意的模樣,心中冷笑:且讓你得意一時,不屬于你的東西,終歸是抓不住的。
臘月裡寒風獵獵,日頭漸升,雖驅了幾分寒意,可對站在祠堂前等候的衆人來說,仍舊是不好受。
如蘭隻想快點結束,好拿手爐暖手,她心中忍不住腹诽:顧廷烨真是有毛病,自己娶不到想娶的人,就來折磨他們盛家人了,哪有人家一日兩次醮戒禮的。
明蘭踏入祠堂的那一刻,在場的人均是一愣。
太像了。
明蘭和慧蘭身形本就相似,容貌也有四五分相像,平日裡二人一個淡雅,一個豔俗,一個面上循規蹈矩,一個野心勃勃挂在臉上,也就沒人覺得她們這麼像。今日二人都是盛裝打扮,經梳妝嬷嬷那麼一畫,抹上厚厚的胭脂水粉,若不是冠服不同,還真以為是一個人。
不過片刻,衆人回過神來,醮戒禮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醮戒禮過後,如蘭下意識拉住華蘭,想跟她感慨一番,說一說慧蘭和明蘭的相像,隻是還沒等如蘭開口,華蘭就抹開了如蘭的手,道:“如蘭,有什麼事咱們姐妹晚些再叙,我先去暮蒼齋,明兒六妹妹就要出嫁了,她沒有母親,總得有人教她些夫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