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幅模樣,顧廷烨和她的新婦下意識的緊張起來,死死的盯着她。好在文炎敬及時扶住了她的腰,讓她穩住了身形。
盛老太太拿着帕子輕輕抹了抹眼角的淚,餘光亦随着文炎敬的新婦。
盛嶽氏看着自己的女兒喊王若弗叫娘,自己的女婿叫别人嶽母,心中愈發不是滋味。這富貴的女婿是她的,這茶本該她來吃才對。可從頭到尾,她就隻能幹坐着,連跟女兒女婿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新娘子出門了。”贊引的聲音傳來,兩對新人就要出門。
眼瞅着他們就要離開了,盛嶽氏忍不住想起身跟女兒女婿說幾句話,她剛要起身,對面的盛老太太猛的起身沖到了新人面前。
一把拽住了文炎敬新婦白皙玉手,另一手緊緊握住了顧廷烨新婦的白胖爪子。她抓着二位新婦的手,放在自己身前。
“明丫頭…”盛老太太說着,手不停摩挲着那隻白胖的爪子,宛若珍寶,不舍放手,她哽咽着,眼中淚光閃爍,“慧丫頭…”
“嗯…”文炎敬的新婦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團扇阻隔了大半視線,顧廷烨的新婦看不大清老太太的表情,低頭間,隻見一隻蒼老瘦削的手緊緊握着她的胖爪子,指節處隐隐發白,她忽然鼻頭一酸,一顆大大的淚珠重重打在祖孫交握的手上:“祖母…”
說罷,她忙用團扇遮擋着自己的臉,生怕被人瞧見她的失态。與此同時,她努力低着頭,好讓眼眶裡的淚珠能直接墜落到地上,免得弄花妝容。
盛老太太宛如被燙到了一般,連忙松開,好容易才低低道:“你們,要好好的……”說罷,那眼淚是再也忍不住,如珠般落下來。
顧廷烨新婦隻覺胸口漲的酸澀難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用力點頭。顧廷烨攬住她的腰,輕輕掐了一把,她心中的不舍在那一刻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盛老太太萬般不舍,也隻能松開手,道:“去吧。”
禮樂響起,新人出門。
盛嶽氏盯着女兒女婿遠去的背影,直到瞧不見為止。她回神看了一眼盛老太太,老太太還在用帕子抹眼淚。這個老東西真是沒趣,又不是慧蘭的親祖母,裝什麼慈愛不舍,害得她沒機會跟女兒女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