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來豈不是就坐實了他饞嘴貓的身份嗎?
“惠——”
街邊二樓的一扇窗戶從裡面打開,一個梳着麻花辮的女孩探出上半身,“是你認識的人嗎?”
聽完五條和夏油的來意,隻有七歲的伏黑津美紀給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給伏黑惠争取更多利益。
“如果我們跟你們走,能讓惠去上學直到大學畢業嗎?”
在伏黑津美紀所有的的經曆見識中,這是她能想到的讓伏黑惠過上好日子的道路。
兩個月前,惠的爸爸不見了,上星期,媽媽也不再回來,家裡隻剩下他們兩個。有時候會有讨債的人來,家裡沒有大人,就把家裡值錢的所有東西搬走了。
她怕惠被那些人搶走賣掉,每天上學都帶着惠。惠很乖,老師允許他在教室後排坐着。學校管一頓午飯,他們兩人分着吃,雖然每天都很餓,好歹能活。
“讓津美紀去上學,我可以在家裡幫你們幹活。”伏黑惠提出了相反的要求。
五條笑着在兩個小孩兒頭上揉搓了一頓,“被你們說得我好像是欺負小孩兒的大壞蛋。放心,你們兩個都會有學上的。”
和夏油商量後,兩人帶着四個小孩兒沒有回高專,而是回了京都五條家。
五條凜看着一溜排開的四個孩子,三個小術師,一個非術師。
“你們要收養他們?”
“是啊,我跟傑決定了。”
四個孩子已經被五條大宅的古樸宏大震驚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宅子,這麼多的房間。
聽完五條介紹完四個孩子的身份,五條凜的目光落在伏黑惠身上,笑容像隻老狐狸,“禅院甚爾的兒子,禅院家的孩子?”
他轉頭看向夏油,“傑介意孩子們改姓嗎?”
夏油愣了一下。
五條家的這位家主思想開明得很,有時候他都跟不上,對四個非五條血脈的孩子接納地比他想象中更快。
夏油沒有反對,五條凜看着四個孩子,笑容溫和,“你們是怎麼想的?介意改姓五條嗎?”
美美子和菜菜子對姓氏沒有概念,隻要讓她們跟夏油在一起,其他怎樣都行。
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覺得隻要對方能過上好生活,姓氏什麼的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五條凜很滿意,尤其是對伏黑惠。
禅院家血脈的孩子會在六歲覺醒術式,想想一兩年後禅院家人見到“五條惠”時的表情,五條凜就覺得應該對惠重點培養。
四個孩子被安排在五條的院子裡,每人都分到了一個房間,裡面有溫暖的被褥,還有一櫃子的新衣服。
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一直懸吊的心放下來,踏實落到胸腔,在溫暖的被褥上打個滾,拉開房門,兩人坐在門前的木廊說悄悄話,兩顆小腦袋抵在一起。
夏油把視線收回來,落在身邊的五條身上。
五條把訂婚的流程照着單子在耳邊念了一遍,“訂婚那天,讓四個小孩兒當花童,打扮起來肯定漂亮可愛,傑喜歡嗎?”
抱着夏油的肩膀,五條眼角眉梢笑意流瀉,發出老父親式的喟歎,“我們也算是有兒有女了,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啊。”夏油淡淡應了一聲,視線從五條臉頰眉梢劃過,看向夜空中那輪圓月。
随着他意念的轉換,空中的圓月變成一輪完美的彎月。
廊下的荷花池中已經長出的蓮蓬消失,花朵次第開放。天空中的彎月消失,天光大亮,驕陽高照。
“就到這裡吧,悟。”
“這樣就可以了嗎?傑,這樣就滿足了?”
他對面的五條并沒有被日月的瞬間輪換驚到,臉上帶着笑。
夏油臉上露出笑容,認真地看着五條,目光缱绻留戀,似乎想要把這時候的五條印刻在心底。
“夠了,這樣就可以了。”
一場足夠美好的夢境,彌補他曾經的遺憾,但終究是夢。
“那,傑以後要好好的。還有,我很喜歡傑,很多很多的喜歡,傑不能忘記。”
“不會忘記悟的。”周圍的幻象開始消失了,變成細碎的光點,夏油看着面前的五條,伸手觸碰他的臉頰。
手被握住,五條笑着前進了一步,兩人的距離瞬間消失,“我不是說這個。傑要記得的是,我愛你,傑……”
落在唇上的吻很輕,夏油怅然若失。
五條化成細碎光點消失。
夢境碎裂,露出了真實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