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五條是不是在做什麼實驗,近來的躁動愈加頻繁,開始不避外人。
它不想待在咒靈空間的醜寶儲物袋裡,那個地方也關不住它。
庵歌姬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一朵绯紅色的櫻花從頭頂的樹梢顫顫跌落,飄飄蕩蕩落在夏油身上。
東堂家特地給夏油四人安置了一個院子,院子不大,庭院中有一棵枝繁葉茂的櫻花樹。
進入花期,滿樹櫻花燦若煙霞,整個院子浸泡在櫻花的香氣中。
夏油張開掌心。
蒼藍色的咒靈玉脫離了耳釘,倏地變成正常大小,飛快雀躍地繞着夏油飛了好幾圈兒。
夏油的視線追着它,眉眼舒展,心情也在不自覺中上漲飛揚。
蒼藍色的咒靈玉飛入繁茂的櫻花枝葉間,所經之處,櫻花紛落如雨,坐在櫻花樹下的夏油被砸了滿頭滿臉。
東堂葵進來時,正好看見夏油拂落了身上最後一朵落花。
落花在夏油腳邊積了薄薄的一層,石桌上也有,甚至有花瓣落在茶杯裡,浮在茶水上。
“葵君,日安。”
夏油身上絲毫不見局促,微笑着請東堂葵安坐,取了一隻倒扣的茶杯給東堂葵倒了一杯茶,不緊不慢地把落了櫻花的茶杯中的茶水倒掉,重新續了一杯。
東堂葵來找夏油自然不是喝茶談天的。
夏油也不覺得。
少年剛進院門時,雙眼中的明亮戰意他看得清楚分明,夏油不喜歡麻煩,東堂葵心中有什麼顧慮沒有開口,他也不準備遞台階。
風吹得安逸,夏油一手支着頭,午後的困意一點點泛上來。
如果東堂葵五分鐘内沒有開口,他準備趕客去睡個午覺。
“夏油先生。”
在夏油趕客前,東堂葵開口。
“哦——”夏油的尾音拖得有些長,不是故意為之,隻是困意上來了。
“想要我指導你的修行?我記得記得你的師父是九十九由基,說到指導,我可不敢魯班面前耍大刀。”
夏油微微直起上身,盯着東堂葵的眼睛。
被嗆了一句,東堂葵面上絲毫不見尴尬和退縮,眼神反而更亮了。
“請夏油先生不吝賜教!”
東堂葵動作恭敬,挑不出絲毫錯處。
最早,他是從師父九十九由基口中知道夏油的。
東堂葵修行體術,九十九由基最推崇十年前被尊為“天與暴君”的禅院甚爾,畢竟沒有術式就能跟五條和夏油戰鬥的男人。
其次就是夏油。
九十九由基的教育理念十分開放,對東堂葵完全是放養模式,時不時回來檢查他的修行進度,做出調整指導後,就再次失蹤,歸期不定。
東堂葵一路實踐修行,幸好家裡有長輩能給出建議。
他身體強悍,雖然不敢稱同輩中的體術第一人,但在東京和京都兩校,同校生中敢稱第一。
當然刨除使用術式的乙骨憂太,但比體術,東堂葵是絲毫不懼的。
夏油不想替九十九由基或者京都校教學生,喚出将甲,讓他當東堂葵的助手,自己回房間休息了。
東堂葵完全沒想到夏油的這種應對,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人形的特級咒靈擁有自己的獨立智慧,将甲明白夏油召喚他的目的,見東堂葵愣住,動手前打了個招呼,以免對方說他勝之不武。
長刀裹着風聲從頭頂劈下來,庭院中的櫻花樹被擾動,花朵伴随着殘枝落葉散落。
看到自己造成的破壞,将甲收了三分氣勢,減弱了攻擊,将東堂葵帶離櫻花樹下。
東堂葵和将甲“切磋”了兩個時辰,夏油都睡醒午覺了,戰鬥還沒有停止。
從那天開始,東堂葵像是上了瘾,每天一睜眼就來找夏油,讓他把将甲召喚出來戰鬥。
三天後夏油一行人離開,東堂葵差點兒要跟着走,被庵歌姬強行攔住了。
“你的考核期還沒有結束。如果考核失敗就要等一年後。”
菅田這幾天跟東堂真的東英社達成了好幾項合作意向。
東堂薰的傷好了很多,雖然還不能大蹦大跳劇烈運動,日常行動已經沒問題。
他和枷場姐妹互相留了聯系方式,約定有時間去東京找她們玩兒。
途中,夏油在京都站了一下腳。
小野寺見到他很高興。
和菅田一樣,這段時間,他把盤星教的業務向外擴展,達成了好幾項合作。
業務上的事,夏油讓他和菅田商量,兩人一起就可以決斷。
他向小野寺提起接納年齡相仿小術師的事,小野寺拍着胸脯表示一定辦好。
夏油沒能很快回東京,在小野寺的籌辦下,盤星教在京都舉辦了幾次法會。
夏油這個教主,不能長時間不出現在教衆面前。
十年間做慣了的工作,夏油十分配合。
從京都回到東京,時間已經三月。
又過了一周,小野寺送來三個小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