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一直蹲守着“牧y”新視頻的葡萄,終于在一場晚課結束後,刷到了他的最新更新。
她叫來了室友,幾個腦袋就這樣湊在平闆面前,吃起了她們的cp飯飯。
這一看,果然是官方逼死同人。
下一集的内容緊接着之前的部分。最開始,就是青老師在刮塗上期視頻裡沒有完成的、剩餘的兩遍漆灰。
“不管看幾次我都要感慨一句,我真的很吃他的顔……”葡萄喃喃。
“不光是顔,人家的履曆也很能打。我上次刷到别人做的筆記,我的媽呀,那一長串的全是獲獎記錄。”荔枝說。
草莓舉手:“我其實還偷偷嗑了一個邪|教cp……”
見衆人按下暫停,把目光全都轉向了她,草莓清了清嗓子:“我對他全國美展獲獎的那個雕塑作品很好奇嘛,就去搜了一下。”
“那是一個兩人合作的雕塑。青老師本名叫施青河嘛,然後那個人叫白澈。”
“一青一白哦,是不是聽起來就很配?”
她拿起手機,扒拉出了一張男人的照片:“喏,就這個人。”
幾人看向她的屏幕。屏幕中的人和青老師走的是同一種風格,不過身闆要更壯實些。非要說的話,就很像是古裝劇裡的那種,能文能武的将軍之子。
“好像……也有點好嗑。”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他們合作作品,肯定是密切相處過一段時間啦。特别是雕塑這種,比較大件的東西,就算是兩個人合作肯定也是比較吃力的。”
草莓調出了那張雕塑的圖片:“你看,書法主題的,材料裡用到了漆。這個公衆号裡的設計說明還專門提了,說他們兩人就是因書法而結緣的。”
“超級浪漫!”
“可是年下小狗也很好嗑啊!”葡萄對牧y還是很有感情的,忍不住為他打call。
“所以我說我嗑的是邪|教嘛。”草莓抿了抿嘴,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我覺得,這個白先生對青老師,也挺有意思的。”
“他的博文裡經常出現青老師相關的内容,還稱青老師為知己呢。”
“但青老師明顯更寵牧哥吧,你看他們這視頻拍的,我聽了八百遍的《真相是假》都沒走出來。”
西瓜打斷道:“别吵啦,我博愛我都吃!他們三個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室友們齊齊回頭:“這個晉江不能寫的。”
西瓜吐了吐舌頭,點擊平闆播放了視頻。果然,這些顔狗的目光又很快被青老師的動作吸引了過去。
認真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
雖然制作的步驟比較單調枯燥,但有時候,能多看一會兒美人,也不失為是一種享受。
刮完每一遍灰之後,青老師都會用砂紙淺淺的打磨一遍。倒也不完全是為了平整,畢竟接下來還要接着上灰。葡萄注意到,青老師其實是在一邊做着無聊的打磨工作,一邊調整整體造型的對稱度。
哪一邊需要“下去一些”,哪一邊需要“太高一點”,其實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三遍漆灰上完,漆胎比起剛剛裱完布的樣子,已是更加對稱圓滑了。
接下來,是系統的打磨過程。
其實漆灰在幹燥後,還是比較堅硬的。但青老師在打磨的時候,發力的動作卻很自然。他用腰部的力量帶動上身,再用上身的力量帶動肩膀和肘部。加上那抓握着墊物和砂紙的、繃緊了的指節,動作間充滿了一種流動的美感。
280目、400目、600目、800目……漆灰紛飛,漆胎也變得越來越光滑。
未來要塗上的漆層是很薄的。如果漆胎本身不夠平滑,那即使刷上了七八層,也不足以彌補其間的落差。
考慮到了林牧野的髹塗水平,施青河對自己的要求比平時又更加嚴苛了一些。
如此,這一簡單的打磨工作,在加速和剪輯後,也有了三四分鐘的時長。
打磨結束後,青老師用濕抹布輕輕的擦掉了漆胎表面的浮灰。等水幹燥後,他又拿出了生漆,打算先刷上一層,進行固灰的工作。
“老師~固灰是做什麼的?”視頻裡,林牧野的聲音适時的響起。
青老師脫下手套,用手指輕輕摸了摸漆胎,然後擡起手,在鏡頭前展示手上沾到的薄灰:“打磨之後,那些細碎的漆灰是無法通過擦拭完全去除的。”
“而且,即使灰調的再完美、打磨的再仔細,也無法避免此時的灰胎中氣孔的出現。”
“這些氣孔是看不見的,但卻真實存在。就好像,之前在制作木碗的時候,我們需要先在木碗上擦漆以填補木頭的孔隙一樣。在面對灰胎的時候,我們也需要上一層生漆,去把孔隙堵住,把浮灰固穩。”
施青河說到這裡,擡起頭來對着鏡頭的方向笑了笑:“而且,你的過敏畢竟還沒有徹底好全。這個時候,最好不要上手進行打磨和推光。”
“這種時候,漆會被磨成細細的灰粉。碰到傷口或卡在指甲裡的話,就會非常癢。”
“打磨的時候,乳膠手套很容易被磨破。而推光,則是不能戴手套的。所以,在做這樣的步驟的時候,會更容易過敏。”
林牧野哼哼唧唧:“沒關系,反正青老師會幫我做。”
施青河把注意力轉回漆胎上:“嗯。”
“但等你過敏好全了,我可就不會幫你做了。既然學了漆,有些事還是避免不了的。”
“我知道啦!”
葡萄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什麼“我知道啦”,這和之前那個酷酷的牧哥也差的太遠了些吧。
真的不是被奪舍了嗎?過敏之後。